这次腰带也是,图纸列的很详细,不止要求需要缝多少针,还要求要绣一点简单的花样,沈翠熬了个夜,一晚上就做出了一根。
中间她不放心穆二胖,还几次起身去隔壁屋外看了看。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顶着个熊猫眼的沈翠先出去了一趟,确定无人之后,把书桌和蜡烛放到了书院门口。
等劳不语他们起来了,沈翠就说是自己一大早进城去给梅若初买的,让他们帮着抬进堂屋替换了本来那套。
他们这边都忙完了,穆二胖才和梅若初一起过来。
其实不止沈翠担心,劳不语他们虽然怜惜梅若初的遭遇,但初初相识,亲疏有别,他们多少都替穆二胖担心。
看到两人脸色无虞,众人才安心下来。
梅若初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过这样完整的觉了。
从前在书院里或者路上,睡到半夜,总会发生各种小意外,比如风把窗户吹开啦,或者突然闹耗子,甚至床塌了之类的。
总之一晚上不醒个两三回,那是不成的。
昨晚他和穆二胖讲《周易》,一开始是想的是把穆二胖讲困了,他偷偷出去打地铺。
没想到穆二胖实在能熬,反倒是他把自己说困了,穆二胖还精神奕奕的,让他先睡。
一路上周居劳顿,风餐露宿,梅若初躺下后就睡沉了,再睁眼就是早上穆二胖喊他起床。
沈翠神色恹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落在旁人眼里,难免会猜测她是为了梅若初的事情伤神烦恼了整夜。
尤其是梅若初,他本就特别在意这个,察觉到沈翠脸色不对,他想的格外多,立刻就要提出告辞。
然而还不等他出声,穆二胖先把他娘拉到一边说话了。
“娘,其实……”他难得吞吞吐吐,绞着肉呼呼的手指有些不大好意思说。
对着胖儿子,沈翠不想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快点儿的,我一会儿得抓紧去睡会儿。”
睡一个时辰,还得赶着回来做书院日常,开时间增益。
“其实咱们让梅大哥留下来吧,总不好真的让他回乡下去。而且他昨天给我讲《周易》了,讲的特别好。虽然我半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发现窗子不知道为啥被吹开了,我给关上了。上完茅厕回来,又看到有野猫过来挠门,我给赶走了……但是都是小事啦。”
“本也没准备让他走,我脸色不好不是为了这个。”沈翠说着就拿出那条腰带,“给他做这个呢……我看书上说,长辈带着祝福的心意给晚辈做点针线,能给他带来好运,就做了一晚上。”
她现在看的杂书多,随口胡诌的本事也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