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让人好生调查杨太医,又寻出了这些年来与贾母往来的信件,将信件一一看去,自她让杨太医帮着调养身子之后,贾母的信便开始逐渐少了,以往是每半个月一封,而如今足足有一个月不曾再接到贾母的信件。
而最后一次的来信则是略略提及了丧夫寡妇承夫份一事,暗示贾敏如果遇到问题,可以去找甄家求助,甄家怎么都是他们家的老亲,必定会帮衬贾敏。
贾敏原先还以为母亲是担心她迟迟不能为林家生子,将来的庶子将来不孝顺她这个嫡母,如今仔细回想,贾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也不知是谁走了她母亲的路子,想要他们林家绝子绝孙。
母亲是何等厉害的人,想来也是察觉到了一些,这才心虚起来,不再来信。
贾敏哭倒在王嬷嬷的怀中,泣道:“母亲好狠的心。”
母亲或许没想到对方想坏了她的身体,但必定知道对方想要林如海的命,她已经是林家妇了,母亲这般做,叫她如何自处。
王嬷嬷也忍不住垂泪,“太太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的女儿啊,老太太怎么能这么狠心!”
说句不好听的,太太是何等娇弱的性子,要是老爷没了,太太一个人要怎么独活?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太太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老太太此举,真真是不管不顾太太的命了。
主仆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哭声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房外,丫环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匆匆的通知了林如海。
当林如海急忙从衙门赶回家时,只见贾敏已经不知道哭晕了几次,
先不说林如海得知妻子有喜时的喜悦,在知道杨太医搞的好事之后,他脸色微沉。
杨太医可是退了休的老太医,要说他能够把错脉,下错药,这种事莫说贾敏不信,就连林如海也不相信,更别提他那份被五个大夫同时认证的要命药,要说杨太医没问题,鬼信。
贾敏早已哭的眼睛通红,泣道:“夫君,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害咱们夫妇?”
林如海沉吟许久,“我看……应该是甄家所为。”
“甄家!?”贾敏惊道:“甄家怎么说也是咱们老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迟疑问道:“老爷,会不会误会了?”
她虽然也有些怀疑甄家,但甄贾两家可是老亲,甄家的奉圣夫人更是她母亲的闺中好友,虽说她夫君这些年来掌管盐政,与甄家多少有些口角,但怎么说甄家也不该对她下这种毒手啊。
林如海摇了摇头,“我做为巡盐御史,在这个位置上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但有胆子,有能力做这种事的只有甄家。”
他们和杨太医素无恩怨,杨太医犯不着下狠手毁他林家子嗣,必定是收了旁人银钱,有那能力收买杨太医,又与他们家有仇怨的,又能说得动岳母暗害他们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甄家了。
只是他也着实不明白,他只不过是阻止了甄家向盐政伸手罢了,何必下此狠手?要知道甄家掌管的织造府也是肥到流油,寸锦寸金的云锦都被他们给喊到了天价,较真而言,甄家在织造府里挣得的银子不比盐务差,甄家也着实太过贪心了。
林如海虽然不似贾赦有什么金手指,不过多年官场也不是白混的,细细分析,便猜出了一二。
虽是恼恨甄家,不过林如海更恼的是岳家,要不是自个岳家,林如海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放心的用药,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林如海劝道:“敏妹,我看以后还是再也别跟岳母和二舅兄往来了。”
贾敏一惊,“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