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想方设法,甚至拿丽贵嫔做试验也要让她假孕了——既可以让皇帝更加的信任并推她入两难之境;又可以用她这个累赘来拖累皇帝。
毕竟,她和丽贵嫔一样,都是“胎位不稳,需要小心”。
元央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动作还是快了许多,照着皇帝的吩咐穿了外衣,披上披风,皇帝又亲自递了一双靴子给她:“穿靴子吧,若有万一,也方便行走。”
元央咬咬唇,看着他半蹲着替她穿上靴子,忽然觉得眼睛一热,忍不住弯腰搂住皇帝的脖子,矫情的道:“要不你抱我吧?”她把下巴抵在皇帝肩头,正好把发红的眼眶掩饰过去,可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有些颤。
皇帝真恨不能把这个惯会“得寸进尺”的女人抓到怀里好好打一顿,只是想着她如今身子不好也只得忍着气把人抱起,径直往外走去。
元央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顺势又捏了捏藏在袖口的那跟金针。她双肩耸动的模样好似在偷笑,皇帝不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金针是宸妃给她的。宸妃说的明明白白:“之前,借着南王之事,我们特意给皇帝下了融魂之毒,他虽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融魂却也并非无用之物,至今还未解全。再者,融魂牵动七情,他这些时日既喜且悲,融魂早已蠢蠢欲动。到时候,木子李会在半道截杀,引动融魂发作,你只要把这根金针扎到他心口就好——那是他的死穴。”
“皇帝乃是此地的天眷之子,天佑神护,只有你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扎他一针。”
忆及宸妃之语,元央紧紧咬住唇,竭力忍住身子上的颤抖。
皇帝刚刚要抱了她上马车,见状不免多问一句:“怎么了?”
元央把头埋的更深,小声道:“有点冷。”
夜里风凉,确是有的。皇帝把裹在外头的披风拉了拉,随即才道:“倒是忘了给你找个暖炉来,不过马车上有,倒也不怕。”他抱着元央上了马车,果是递个了小巧精致的暖炉给元央。
元央从皇帝的怀中挣出,抱了个暖炉,侧头看了看外头:日近炎暑,树木干燥,火随风生,如今这般大火一起竟是越发的大了起来,元央远远的看着那火势,竟有几分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