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回去西山行宫是有随行太医的,皇帝见她吐得实在厉害,便停了马车,先把太医叫上来看看。
太医的车架在仪队的后面,上来时不免要越过后宫妃嫔的马车。柔妃掀了帘子看一眼,口上不免嗤笑一声:“果是越发娇贵了,”她目光不由得转到前面皇后那里,抿了抿唇,自语道,“倒不知那位能不能忍得?”
在柔妃想来,元央这般盛宠,最该忧心的就是皇后。却是不知,如今皇后却是含笑从宫人手中接了热茶,笑起来:“元嫔这病倒是真巧了”她低头抿了口茶,眼中神色却是有些莫测。
前头去探脉的太医乃是太医令周逢春,他与元央也算是熟识了,虽有皇帝在侧倒也不怎么慌张,按了按脉象,随即便又蹙眉沉思。
元央见他神色,心中忽然一突,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片刻之后,周逢春便开口道:“如臣诊断无误,元嫔娘娘应是有喜了。到如今已有二月左右。”
皇帝闻言先喜后怒,不由垂眸去看周逢春:“你往日也常请脉,怎地到了如今才知此事?”
“此事是臣失察无能,求陛下恕罪。”周逢春适才犹疑的便是此事,只是脉象却是不错的,于是便又接着道,“陛下若是不信,不若再传徐太医、邹太医前来看诊。”
皇帝默然片刻,自己便拉了元央的手按了按,面色微变:他医术虽是及不上太医却也看得出喜脉。
一时之间,御驾周侧,气氛都凝重了起来。而当事人元央却已经白了一张脸——她知道她不可能有孕,现今所谓的喜脉定然是另有缘故,可她却又没有理由开口否认。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考生999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喜脉绝不可能忽然冒出来,周逢春之前毫无所觉,现今却忽然发现这事,很可能就是那些考生在她身上做了什么。那些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元央不觉生出一丝不受控制的无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