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只当这元贵人不过是走了大运才能得皇帝青眼,这一回因着嫉恨故意设局想要叫她出丑,自觉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过是给元贵人这个新人一个教训。可如今,出丑的对象成了自己,倒是叫元贵人和其他人一起看了笑话。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是让元贵人给抓着了机会?纯昭仪虽哭得厉害,心里却还是清楚地很,想着回去定要把手下的人从里到外再查一遍才好。她装了十多年的傻白甜,还是头一回被人捉弄成了真傻子,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都要没脸见人了。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陛下一起游湖,竟然就这样被自己搞砸了!纯昭仪第一次有了悔意,捏着帕子,哭起来也更真了。
要是她早知道元贵人是这么一个难对付的人,她就安排周全仔细一些再下手——坏蛋的自我反省就是如何的更好做坏事。
纯昭仪越哭越觉自己这次是真委屈、真冤枉,抽抽搭搭的不停。
皇后心知皇帝最厌烦旁人哭泣,赶在皇帝不耐拂袖之前出声道:“纯昭仪的衣服既然湿了,那就回去换一件吧。船上风大,着凉可不好。”她扫了元央一眼,稍加安抚道,“玩乐之事难免有些意外,也怪不得元贵人。”
纯昭仪垂着头,哽咽着应了一声“是”,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
皇后用正当理由的送走一个吸引目光的“小老婆”,心情很是不错,侧头和皇帝说道:“江南那边新送了几个舞女来,能歌善舞,很是柔顺可人。倒是可以让她们上前献舞?”
丽贵嫔垂眉屏息,手中酒杯却越握越紧,骨节几乎泛青——她才刚刚献了舞,皇后就安排这么一群舞女来,这不是将她与舞女相提并论,这是给她难看?
林修仪低头吃了一块果肉,眼角余光掠过丽贵嫔和皇后,懒懒的用帕子擦了擦沾了果汁的嘴角,掩住了嘴角那一抹讥嘲的笑。她神态沉静,心里很清楚:皇后永远都是这个模样——看着温和可亲,实际上却是既傲慢又善妒。她看不起其他妃子,不屑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但是她也无时无刻都在用不同的法子敲打其他人,以此来显是她的身份和权利。
大概,皇后这是把皇帝当成自己的自留地了。虽然为了生态发展偶尔主动或是被动的引进一些外来植物,可若是那些植物长得过于茂盛了,她必是要去修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