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随手掀了帘子出门,正好看见皇后等在外面。
算算时间,皇后确实是该找来了。皇帝并不意外,漫不经心的系上衣带,松垮垮的外衣披在他身上,隐约可以看见元央抓出来的那些伤痕。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一贯淡定从容的眼眸险些点上火,好似恨不得架起火把烧了元央这个“妖孽”。她垂下头,竭力克制着一礼移开目光,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妾拜见陛下。”
皇帝看她一眼,随意的在上首坐下,面上还带着适才还没收起的笑意,温和的道:“你也坐。”
皇后勉强一笑,坐了下来,她打量着皇帝的表情,轻声劝道:“陛下千金之躯,何必以身犯险?”她与皇帝结发十余年,不知经过多少风浪,先前不过是关心则乱,现在自然是全都明白过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皇帝本就没有想要瞒着皇后,他给自己到了杯酒——这殿中的酒水自然是早就换过了的。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抚平了适才因为激情而躁动的血液,他笑意也显得有些冷淡,却依旧带着让人神魂皆醉的魅力:“那些道理,朕自然也是明白的。”
皇后不好再劝,只能与皇帝商议起后面善后的事情:“不知惠妃的病如何了?”
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她开口就说惠妃病了,是因为她知道皇帝是绝不会放过惠妃的。若是病的重了,自然是一尸两命;若是病的轻一点,没了孩子从此缠绵病榻也是有的。
皇帝抬眼看了皇后一眼,声音也淡了下去:“罪不及出嫁女,惠妃病着,皇后日后还需多费心。”
既然是提到了日后,就是留下一命的缘故。
皇后微有意外却也沉静的应了下来:“是,妾明白。”她心知后面那些关于萧家的事自己不好再问,于是转而道,“之前陛下意外失踪,妾一时心急,禁了元贵人的足。只是一时不察,元贵人竟是意外在北辰殿失踪……”
“是朕让人把她带来的。”皇帝放下酒杯,打断了皇后的话。
皇后十分从容的回之一笑,非常的温柔贤淑:“既然陛下觉得元贵人伺候的好,妾也甚是高兴。”她顿了顿,仪态万方的笑着,不疾不徐,“不若妾替元贵人求个恩典,再升个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