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嫔说完这话,便笑盈盈的拿着团扇掩住唇站着。团扇上面的蝶翼用金线勾了边,颜色艳美,却也敌不过丽贵嫔那风姿绰约的一笑。她波光潋滟的美目看定元央,红唇轻启:“只盼着元才人能平安长寿。”
这话,与其说是祝福反倒更像是威胁。丽贵嫔就好似是皇帝驯出来的美人蛇,冷血而无情,美貌而心狠——对着皇帝这一类位高于她的,便温顺谄媚;对着元央这般位低于她的,便千方百计的要咬上一口。
元央昨日和皇帝说了一场话,自觉有了些底气,此时反倒可以平平静静的回之一笑:“承您贵言。”
丽贵嫔拂袖离开,元央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扬起长眉道:“回去吧,我还打算把陛下赐给我的红宝头面拿去给温才人看一看呢。”
温家两姐妹全都不是什么好人,元央早就憋了好几口气,再忍下去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元央气势汹汹的回了兰漪殿,第一件事果然就是拿了那三套头面去温才人那头秀一秀——正所谓富贵不还乡,便如锦衣夜行。这么好的头面,不给温才人瞧一眼,她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呢。
被元央堵着的温才人现今终于稍稍知道了什么是“惹不起、躲不起”的滋味。
元央能够在七夕那日于所有妃嫔前头夺了宠,甚至还在乾元殿留了一夜,似温才人这般圣眷微薄的自然已经生不起对抗的斗志:人可以接受远方的人成为国王却不能接受邻家的母鸡多下一个蛋。大概,元央已经从母鸡升为国王近臣了。
只是,元央却非要拉着温才人去看那头面,面上带着笑:“那日听姐姐说,侍寝后得了一副红宝头面,我便羡慕的紧。昨日一不留神和陛下说了一句,哪里知道陛下竟是赏了我三套,”她含羞一笑,随即便拉着温才人的手道,“姐姐比我有见识,我特意带来给姐姐瞧一瞧呢。”
元央那三套红宝头面全都是在皇帝的内库里头放了许久的,哪一个说起来历来都可以说上好半天,哪里是温才人那套敷衍似的头面首饰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