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母和元奶奶还没认识到元央已经换了个壳,也没意识到元央这是下定决心要跑路,她们只当是小丫头片子脑子坏了,撒了场疯之后就吓跑了。元奶奶一边替陈妈妈擦衣服,一边骂咧咧的道:“这丫头整天不说话,脑子别是坏掉了?等会儿回来,我非叫她爹揍她一顿不可。”又心疼起鸡汤,“那可是养了好多年的老母鸡,还没喝几口呢。”
陈妈妈没吃到鸡汤反倒惹了一身的鸡汤味,不耐至极,摆摆手就走人了:“你家里乱,我就先回去了,隔壁家刘老太还有个孙女在家里呢,我去看看。”
元母和元奶奶都知道柳家这事是不成了,虽是不敢去怪陈妈妈,心里却不由得把元央这个惹事精给恨到极点。
话分两头,元央看着撒脚丫子跑得欢快,实际上没跑一段路就差点栽了——这刚刚病好的身子实在有点虚,早知道掀桌子前先喝口鸡汤,哎可怜了那碗无辜的鸡汤她这回翻脸掀桌子跑路实际上也是早打好了算盘——过几日皇帝就要来西山狩猎,好与不好,总是要出来碰个运气。反正留在元家是真没前途的,迟早被淘汰的命。
话说起来,她这时候想起那个叫她死了八回的男人,小心脏还真有些砰砰跳呢。就在元央回忆皇帝模样的时候,忽然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捂着有些抽痛的额头往左边看——她异能特殊,五感敏锐不仅能听到看到远处的东西,若是有考生在附近使用异能,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果然,她左边站了个画风比她还不对的家伙,一身黑衣,五官棱角分明、唇角线条冷厉,看着就不像是个良民。元央眼中极快的掠过一丝复杂之色,然后凑上去碰瓷。
她故意撞了下人,娇滴滴的倒在地上,收拾好面上的神情之后立刻仰头眨眨眼,娇声道:“啊,你没事吧?”
那人面上神色很是不耐,见着元央的笑脸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下,伸手扶了她起来,顺便问路道:“前面就是西山?皇家狩猎就是这里?”
元央面有红晕,软绵绵的道:“是啊”全然把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女一见钟情的模样表现的彻底——无论是怎样的男人,对着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是会有一二心软的。
那人面上神色果然缓和了不好,显出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来,想了想便拱手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木子李,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倒是冒犯姑娘了。不如,我送姑娘回家?”他虽是一身简单黑衣,但举止之间却是端凝厚重,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武艺极高。
元央微微垂了头,恰如其分动了动浓密纤长的眼睫,仿佛蝶翼一般的轻轻动了动,小声道:“我叫元央”她双手握成拳,乍一看是羞涩至极得不知所措可心里却是一片冷定,她甚至还十分淡定的想着:也不知道这人的排名和她相比谁比较高?不过,这考生估计是一进空间就呆在什么深山老林里修炼武功,如今武功大成就想着要来杀人了。至于他的异能,估计也和古武很有些关系。
元央稍稍一想就知道机会难得不容错过,打定了注意要赖住这人,好找个机会接近皇帝——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皇帝会被木子李抢先杀了,毕竟前头早就有不少干刺客行当的考生用血一般的经验证明了此路不通。她把前八回的死状想了一回,酝酿了一下情绪,双眼含泪的把“花季少女掀桌奔逃走投无路,恶毒的亲人百般逼迫为哪般”的故事用知音体稍作修饰给说了出来。
木子李果然是个深山野林里头出来的,全然不知道这空间里头盛行的“宫斗风”,一股脑的沉浸在了“武侠风”里头,听了这话由不得起了一点怒火,点头道:“跑得好,就算是父母,也不能这般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