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东犹豫着不肯说。肖楼杰就催促:“田镇长,你怕什么呀?这里都是你的领导,向他们汇报情况,也是应该的啊。”
这样一说,田晓东再说事,就名正言顺了。于是,他脸色一凌,认真地说;“说到造纸厂的疯狂,今天他们请保安来围抢你们的摄像机,还只是小事一桩,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包房里寂静无声,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筷子。
田晓东平静地说:“我刚从村里调到镇上当副镇长,镇里就让我分管环保。我还没开始管环保的事,那天晚上,造纸厂二期厂房签约成功,他们请客吃饭。蒋镇长让我去,说我分管环保,正好与他们熟悉一下,我就去了。到了那里,饭局上的情况,我就不说了。吃好饭,他们让所有来宾都住在厂里的宾馆里,每人一个房间,每人一个红包,但我跟蒋镇长,都没有要。”
“多少钱的红包?”有人问。
“五千元。我估计有大小。”
“红包就五千元,不少啊。”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脸色阴得要下雨。
“我们也不肯住在那里,就开着车子出来。”田晓东继续说,“我们的车子刚开出门口,就有五六个农民上来,向我们反映法造纸厂的污染问题。第二天一早,有个叫黄清兵的农民,偷偷领我去看排水口。我在排水口取一瓶废水,想送去检测一下。于是,一连串的事情就纷至沓来。先是当天下午,领我去的黄清兵,被人用车子撞成重伤,抢救到医院。”
“啊?”不知道情况的几个领导和来宾,都禁不住惊叫起来。
“第二天,我悄悄拿了废水瓶去县城送检,车子开在路上,有一辆面包车一路跟踪我,然后突然逼上来,撞我车头,要把我的车子撞下河,淹死我。”
“还有这样的事?造纸厂真的疯了。”有人说了一句。
“这就叫利欲熏心,利令智昏。”肖楼杰也感慨地插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