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爱民又说:“我给你们透露个情况,但你们要保密,暂时不能对外说。”
田晓东和蒋雪艳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这次对造纸厂的事,陈书记的前后态度有明显变化。”吕爱民压低声说,“第一次开常委会讨论时,他也支持我的意见,造纸厂必须整改,不整改就关闭停建,然后让我具体负责这件事。但只过了三天,他就又一次召开常委次,再次讨论这个问题。他的态度就变了。他说造纸厂还是不能关闭停建,我们要在新能源汽车项目上想办法。于是他就说他的两个办法,以及你们完不成任务的处理意见。我听了感到很震惊,就在会上跟他争起来。最后,他用他的一把手权威,采用举手表决的方式。以六票比五票的微弱优势,通过了这个决定。”
原来如此,吕县长也是作了努力的。田晓东乜了蒋雪艳一眼,心想陈维辰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呢?是不是跟周满富有关?
他正这样怀疑,吕爱民就含蓄地说了一个细节,巧妙回答了他们的这个疑问。
“后来我听说,也就是昨天,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晚上,周满富去了陈维辰家里。”吕爱民微笑了一下,解释说,“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但我没有看到,是有人看到后,偷偷告诉我的。”
田晓东恍然大悟,与蒋雪艳面面相觑,点头示意。
吕爱民沉默了一会,神色更加严肃,他不无担忧地说:“应该说,这件事是比较严重的,弄不好,后果就不堪设想。面对这样一个局面,我们应该怎么办?”
田晓东和蒋雪艳都不敢回答。
吕爱民看着田晓东说:“田镇长,这件事的走向和结果,决定于你。所以我想请你作一下努力,试着去跟投资商,也就是那个十分厉害的张总商量一下,让他们放弃造纸厂这块地,看行不行?”
田晓东正要作否定的回答,蒋雪艳马上用干咳声制止他,要他先应承下来,再想办法。
“好吧,吕县长,我试一下看看。”田晓东接受蒋雪艳的暗示,改口说,“但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
吕爱民说:“刚才,我当着陈书记的面就说了,你们只要尽到努力就行了,这种事怎么能强加于人呢?”
田晓东点头应诺。
“另外,田镇长,你要注意安全。”吕爱民关切地看着他说,“我估计,今晚公安局去,也是扑空的多,有人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田晓东胸有成竹地说:“我也这样觉得,但这个,吕县长,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吕爱民告诉他说;“你让我办的事,我跟龚局长交待过了。他已经派人把三个在医院里治疗的打手控制起来。等他们的身体稍微再好一点,就对他们进行审讯,再调查取证。如果没有人插手的话,这件事应该没有问题。”
又拖了一条尾巴。田晓东心想,这种事谁能插手?只有腐败的手才能插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