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攻让重信吉团大佐意识到河对岸的守军和以前遇到的支那军队完全不一样,这是一支火力异常凶猛的支那王牌部队,看样子支那人是想用王牌部队来阻止自己渡过这条小河了。重信吉团大佐立刻把情报上报到了师团长高桥多贺二中将那里。
第三师团正为对面的守军火力之强大而头痛时,第六师团己经在高子岭和第三十七军对上了。第三十七军也是一支川军,虽说武器装备和九十军没法比,甚至比起一同防守的五十三军也差的很远,但作战勇敢,悍不畏死。这一点上他们不比任何一支部队差。
现在虽说保存下来的川军也都进行了整编和换装,但第三十七军的三个师,也只是人数上达到了每师八千人,武器装备上,普通士兵手中还是以“汉阳造”为主,部分精锐配发了“中正式”步枪。每个排有一挺仿捷克式轻机枪,每个连才有一挺马克泌重机枪。
至于火炮,一个团有一个迫击炮连,配备60口径迫击炮八门,每门炮也只有可怜的二十发炮弹。别的就没有了。就是这样一支川军部队,在高子岭阵地上,依靠高子岭这座只有一百多米高的小山头,和日军精锐的第六师团血战一场。
第三十七军军长陈沛知道日军炮火极为强大,为了减少伤亡,在高子岭主阵地上只派了六十师的二个团,六十师的另外三个团都在高子岭阵地的反斜面隐蔽侍命,准备随时增援高子岭主阵地。九十五师则在高子岭主阵地的两边延伸出去的山脊阵地上,阻击日军,防止日军分割包围战术。
还有一个一四零师化整为零,留下二个团做为全军总预备队外,另三个团绕至日军侧后方,袭扰日军的补给线以牵制日军的进攻。整个第三十七军打的很有章法,让日军的第六师团在高子岭阵地前止步不前。第六师团炮火凶猛,但早有准备的六十师把高子岭上主阵地的工事修的十分坚固,而且还有不少工事修在了日军炮火的死角上,这样一来,日军炮火对士兵的杀伤力大减,守起来也就更轻松一点。
高子岭的坡面还是有一定角度的,空手人爬上去自然不会太难,可是在这坡子上顶着子弹冲锋就没那么轻松了。第六师团担任主攻的第二十三联队,组织了多次冲锋都被守军打退了回来,这让联队长有马纯彦大佐也极为无奈。日军进攻的手段就那几样,大炮先轰,小炮和重机枪掩护,步兵进行攻击。可仰攻的情况下,步兵只能向上前进,冲锋不起来,攻击的凶猛性就要差了许多。
{}无弹窗从捞刀河南岸至长沙城城墙,之间的距离只有十五公里,在这十五公里的距离里,二七一旅一共设下四道防线,第一道是捞刀河南岸阵地,第二道是伍家岭阵地,第三道是开福寺阵地,最后一道是长沙城城外集镇阵地。二七一旅旅长唐亦宽把三个主力团分別放置在了前三个阵地上,最后一道阵地是旅部、旅警卫营、旅重炮营、旅侦察营、旅辎重营这些单位共同驻守。
四处阵地看似分开,可又相互可以支援,向第二道阵地上的五四四团,团野战炮营的火炮就能直接打到捞刀河南岸阵地前沿。有了兄弟团的支持,每道阵地上的守军都是信心十足,士气更是高昂。元月二日下午,日军第三师团就到达了捞刀河北岸,师团长高桥多贺二中将下令设下攻击阵地,炮兵联队建立炮兵阵地,并对南岸守军阵地进行炮火打击,而步兵联队扎营休整,待明日一早对捞刀河南岸发起攻击。
阿南惟几大将眼看手下各部队都己就位,极为兴奋,立刻发电给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向上面报告自己的十一军很快将会攻占长沙城的情况。这时日本军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侵占东南亚的战斗上,之所以让十一军攻击长沙,也是为了拖住中国军队,不让中国政府派部队支援包括港、奥在内的东南沿海地区。
现在中国政府正在调动部队增援长沙城,第十一军的战略目标己经完成,能不能攻占长沙城意义并不大。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也知道中国政府必定会全力防守长沙城这个重庆的门户,加上近来日军精锐多数都调往了东南亚战场,中国国内多是一些乙种驻守师团,这种情况下,守住现有占领区是较明智的做法。
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并不看好第十一军的这次战役,但不能太扫阿南惟几大将的面子,因此发了一封回电:“进攻长沙之事,当由总军根据东京之批示,以及东南沿海之情况,另作指示。但不必消及。”这封电报给了阿南惟几大将当头一棍。
这是一封很滑头的电报,一方面是总部要请示东京后,根据情况才能决定攻不攻占长沙城。另一方面又鼓励阿南惟几大将不必消极,这就是一副“进攻是可以的,但出事了你自己负责”的态度。这封回电让阿南惟几大将有些左右不得。
在考虑了很久之后,阿南惟几大将实在舍不得唾手可得的长沙城,便如同一个拿到了一手好牌的赌徒,疯狂的压下了最大的赌本。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手手中是怎样一副牌,因此也对未来的风险一无所知。有了决定的阿南惟几大将连续的敦促手下的部队加快进攻准备,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长沙城。
这一决定促使了第十一军在长沙城下的失败,他们注定要在长沙城下碰个头破血流。阿南惟几大将根本想不到,就是因为他这个发烧后疯狂的决定,才会铸成一场大错,一场惨重的失败。第十一军中也不是没有明白人,负责后勒的副参谋长二见秋三郎少将在得知了司令官阿南惟几大将的决定后,叹道:“此及自暴自弃之战!”这一刻,他己经意识到了此次战役失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