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田重一在冈村宁次大将那里请求来的任务就是从庐江县经枞阳县直接袭击安庆市。不过波田重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条道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基本是在山岭间穿行。在过了枞阳县后,没有大山了,却又是水网密布,而且走到半路就开始有支那的小股部队不断的对自己部队进行袭扰。
部队走了多日离安庆市还有好几十公里。就在波田重一让部队加快速度,早点赶到安庆城下时,侦察部队来报告,前方十公里是老山镇,镇上发现支那军队驻防,并且建有防御工事。波田重一愣了一下,心想这里离安庆城还有几十公里,支那人怎么会在这里有部队驻防?难道支那人早就发现自已的部队了,专门在这里阻击自己?
没多一会,另一支侦察部队回来报告,支那在这驻防是为了保护山上封锁江面的炮台的。这才让波田重一明白过来。波田重一当时就决定先打败面前的支那部队,攻占这个炮台,这样一来,自己攻击安庆城时,也能得到军舰从江面上的炮火支援。
有了决定的波田重一立刻下令全体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山炮兵联队和独立野战炮大队布置炮兵阵地,做好炮击准备。步兵第一联队前出到支那军队阵地前,准备向支那军队发起攻击。在波田重一的命令下达后,整个波田支队都行动了起来。
其实在波田支队还没有到达枞阳县的时候,王海涛就得到了侦察团的报告。苏祖馨的计划是派出一支部队驻守枞阳县,阻击日军。这个计划被王海涛否决了,王海涛认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处处设防阻击实在太被动,这个波田支队敢孤军深入,这是一个好机会,自己要在老山附近全歼这个波田支队。
但据侦察团送来的情报,这个波田支队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不仅人数超过了一万人,而且部队中火炮众多,还有十几门大口径榴弹炮。士兵也都是青壮年,从行军等处看训练的不错。这可是一块硬骨头。想吃下这块硬骨头,还真要有一副好牙口。
守在老山镇的是二七八旅的五七零团,只有一个团要对上拥有众多火炮的一万多日军,实力单薄了点,为此王海涛调动了二七九旅五七三团增援老山镇,而老山不远处的杨桥镇是在从枞阳县到老山必经之公路的路边。王海涛在杨桥镇埋伏下了二七九旅的五七二团,警卫团二支劲旅,这是为在时机成熟付夹击波田支队准备的。最后王海涛给侦察团下令,待波田支队离开枞阳县后,侦察团务必占领枞阳县,截断日军波田支队的退路。
{}无弹窗日军撤了回去,五七一团的团长郑道东拄着刺刀已经折断了的步枪喘了几口气后,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情景,顾不上休息,下令还能动的官兵抢救伤员,打扫战场,然后在几处重要的地方架上重机枪。郑道东知道凭自己这一点人是无论如何也再也打不退日军的下次进攻了,但是上峰没有撤退的命令,自已就是死也要战死在这块阵地上。
半天的整理之后,阵地上连轻伤员在内还有八十九人,手下的四个营长阵亡了一个,重伤了一个,只有一营长肖树云负了点轻伤,火力营营长倪定逸在指挥炮兵没受伤。郑道东叫来通信兵,让通信兵给军座发电,告之桐城战况,并电告军座五七一团誓死坚守桐城,将战至最后一人。
通信兵离开后,郑道东放下了心事,坐在了阵地上坦然的抽起了烟。这时火力营营长倪定逸来到了郑道东身边说道:“团座,我们的炮弹不多了,每门炮还有十余发炮弹。”郑道东答道:“小日本再进攻时,你们把所有的炮弹都给老子打出去,然后把炮炸了,由你带队所有人向前面增援。”
倪定逸立正后敬了个礼说道:“是,团座。”郑道东看了一眼阵地上剩下的官兵,大声喊道:“弟兄们,今个我们大家就在这和小日本拼了,小日本想占领我们身后的城市,那就要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弟兄们,你们怕死吗?”
阵地上的官兵七嘴八舌的答道:“团座,你都不怕死,我们烂命一条,怕个球!”“团座能和小日本拼上一回,值了。怕死就不来了!”。听着手下弟兄们七嘴八舌的回答,郑道东眼晴有点湿润了,他大声喊道:“好!都不愧是我郑道东带的兵,没一个孬种!今天我们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小日本垫背,杀一个够本,杀二个就赚了。”
五七一团已经做好了全体殉国的准备,可是日军却迟迟没有再发起攻击。眼看天已经黑下来了,郑道东松了口气。原来这次攻击,日军一一一旅团第一一三联队几乎全军覆没,守军顽强的防守让日军也忌惮几分,一一一旅团旅团长松下一郎在向师团长松浦淳六郎汇报了情况后,松浦淳六郎下令停止步兵的进攻,准备向冈村宁次大将请求派飞机进行轰炸,然后再用步兵进攻。
就在郑道东疑惑日军为何不继续进攻时,王海涛的回电到了。回电中要五七一团坚守至天黑,然后在夜里全团撤出桐城县城,自己会派辎重部队开车前往桐城接应。郑道东接到电报,心中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激动,立刻下令全团准备撤退。
首先就是把重伤员和全团的辎重物资都向城南转移,然后阵亡战友遗体能带走的也全部带走。晚上十一点多钟,桐城南门开来了一支车队,带队的是九十三师警卫团的一个连,在与城头警戒的战士联系上后,桐城的南门打开了,三十辆卡车开进了城内。
重伤员、辎重物资、烈士遗体这些都上车后,三十辆卡车基本上就满了,郑道东带着几十名还能行军的战士是最后离开桐城的,他站在桐城南门外,和手下的战士们同时对这座浴血奋战过的城市献上了一个庄重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