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气恼极了。
她从来目空一切,到哪儿都横着走,哪怕是太华也被她气得整宿睡不着觉,根本没碰上过像梁铮这样难啃的硬骨头。
她还不信了,今天非要劈他一掌不可!
李含章眼珠一转,来了主意,顿时皱起小脸,小山眉拢着尖儿,剪水的双瞳泛过润波,瞧上去委屈极了。
“驸马,你轻一些。”她柔声示弱道,“将我拧疼了。”
梁铮一怔。
他本以为,李含章会把她那点贫乏的粗话又掏出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破口大骂,却没想到她竟露出这等弱不胜衣的娇柔模样。
在边塞驻守时,也曾有与他拼刺的将士埋怨,道是梁将军对练时不似寻常将领那般适可而止,反而招招切中要害、出手狠绝,更像是撕咬猎物的野狼。
对这种抱怨,梁铮听过便罢。
沙场上拼的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为了不让士兵命丧敌手,他只能严苛。
可是,对待女子,自然与对待士兵不同。他虽然对李含章心生不悦,却也谨慎地拿捏着力道。
但她双眸含水、小山颦蹙……
难不成,真是他下手太重,弄疼她了?
逮住梁铮犹豫的刹那,李含章猛一缩臂,将手撤了回来。
得逞了!
她就知道他会上当。
脱离了梁铮的掌控,李含章恢复了寻常的气焰,嘴角也翘起两枚洋洋自得的梨涡。
她趁着梁铮还没回过神,看准时机,反手又是一掌。
“啪!”
结结实实地拍在梁铮的下巴上。
“蠢货。”李含章得意,“和本宫玩儿?你还嫩了点!”
梁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他目光幽深,拇指搓过下颌:“李含章,你蹬鼻子上脸?”
“不是驸马自己问的吗?”李含章盛气凌人,故意说些膈应人的狠话,“现在本宫告诉驸马——本宫看你,就是个伺候本宫、任本宫打骂的奴仆!”
梁铮眉间的阴鸷比夜雾更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李含章倨傲地抬颌:“谅你也不敢。”
她是大燕的金枝,而他是大燕的臣子,又是她的驸马——合该任她欺负才对。
梁铮冷笑。
“好啊。”他咬牙切齿似地,“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李含章身前顿时一暗。
两条修长的手臂压上木椅,梁铮欺身而来。
她尚且反应不及,就被人逼得无处可躲、只得跌坐回椅上。
梁铮出手的速度太快,掀起的惊风吹灭了旁侧的一支红烛。那火光猛地颤抖一下,便悄无声息地灭了去,将两人的身影抛入半片昏黑之中。
李含章心惊,下意识后退,脊背却再度撞上椅背。
慌乱转眸后,她发现自己被困于两臂间,左右都逃脱不得。
她只好抬眉去看梁铮。
就此撞入一双乌黑沉郁的眼眸。
从前,李含章是深宫中锦衣玉食、不可一世的孔雀。
而今日,孔雀头一回遇见真正的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宵节快乐呀!笨蛋长公主是个小学鸡(闭眼)金争心有所属的对象就是笨蛋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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