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年,整个云岚城都会沦陷在火包火中,人人自危,颠沛流离。
而原主就是死在那场战争里,死因,恋爱脑。
江柘不想重蹈覆辙,自然不会去招惹那些女人。
毕竟,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偶然捕捉到宿主这一段脑电波的系统:呵呵。
…………
正午时分,下人来唤:“大少爷,老爷让你过去正厅一道儿用膳。”
江柘微微颔首,下人诧异于大少爷今日意外的好说话,老实的走在前面带路。
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江柘刚踏进半只脚,厅里就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哟,大少爷贵人事忙,终于舍得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吃顿午膳哪。”
江父江母脸色齐齐一变,江母正欲呵斥,江柘已经先一步开口,他今日身着靛蓝色长衫,以往过长的额发梳至一旁,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听闻舒姨娘日日不落的嘲讽,他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江柘嘴角微抿,低眉垂眼,歉意一笑:“儿子来晚了,还望父亲母亲莫怪。”
江父一扫之前不快,朗然笑道:“无事,左右不过是家里人吃顿便饭,你舒姨娘就那性子,柘儿不用放在心上。”
江柘微笑颔首,经过江母时冲她浅笑示意。
好久没有得到儿子好脸色的江母欣喜异常,连带着对舒姨娘之前的冒犯都不介意了。
江柘落于江父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时人以左为尊,可见江父对这个儿子的喜爱。
全程被无视了个彻底的舒姨娘静静看着另一桌表现的父慈子孝,一肚子闷气,连带着把自己那双不争气的儿女也怨上了。
江晨和江雨心虚的低下了头,乖乖等着开饭。
江柘把这些都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然后在江父动了筷子之后,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小排被做得色泽红亮油润,肉质鲜嫩酥滑,咬一口香脆酸甜,很是可口开胃。
江柘难得的多吃了半碗,江父笑他:“今儿个柘儿的胃口很好啊。”
江柘笑而不语。
江父大感惊奇,虽然大儿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少,但今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尤其是大儿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的样子,像极了那些文化人,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儒雅。
果然多读书是好的。
江父对大儿子很满意,心情愉悦之余,老话重提,“柘儿啊,爹挣下的这偌大家业不能断了呀,你看你现在学有所成,什么时候来铺子里学习一下,早日帮爹减轻负担啊。”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江母担忧的看着儿子,唯恐他发怒离去。
舒姨娘拧着帕子,眼中的喜意都快藏不住,不得不低下头。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江柘,等候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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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姨娘笑笑没说话,只不过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是个人都感受得出来。
舒姨娘:“行吧行吧,大少爷贵人事忙,也不知道今日还记不记得他的正经小舅子登门拜访了。”
“劳烦舒姨娘挂心了,明弟难得来一次,我这个做姐夫再忙也的抽出时间来招待一下。”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江柘背着手,向着众人缓缓走来。
他对着季明微微颔首,“手上事情有点儿多,来晚了,明弟莫怪。”
季明已经傻了,他僵硬地摆着手,说:“姐夫言重了。”
江柘勾了勾唇,吩咐水根:“明弟旅途劳顿,你吩咐下去,让厨房做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
水根:“是,大少爷。”
江柘看向侍立在一旁的下人:“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有客人吗,还不上茶,上点心。”
下人们:“是,大少爷。”
季采薇已经懵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冷不丁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江柘这是,在给她做脸?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像是为了打破她的固有认知,江柘慢慢行至季采薇身旁,亲昵地揽过她的肩膀,眉眼柔和,“明弟难得来一趟,该让他见见母亲。”
季明也回过神来:“是这个理儿。”然后转身从行礼中翻找,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递上,“冒昧上门拜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江柘莞尔,还是接过了盒子,说:“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走吧,这会儿母亲应该在后院绣花。”
江柘揽着季采薇走在前面,季明和水根紧跟其后,舒姨娘再次被无视了个彻底。
适时有下人送茶上来,“舒姨娘您喝茶。”
舒姨娘气的掀翻了茶杯,胸口直起伏:“喝什么喝,气都气饱了。”
另一边,江柘搂着季采薇沿着抄手游廊走着,穿过两道垂花门,终于走进了江母居住的院子。
这会儿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日头正好,江母在下人的服侍下,用了一碗燕窝,这会儿在院子里散步呢,陡然见到儿子,惊喜异常,“柘儿,你怎么回来了?”
江柘松开揽着妻子的手,上前两步,扶着江母,浅笑:“今儿事情不忙,就回家陪母亲吃顿饭,正好明弟过来了,我就带他来见你。”
季明立刻拱手行礼:“见过伯母。”
江母拉着儿子的手高兴得不行,对季明也有了好脸色,“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礼。”
转头又对江柘道:“你也真是的,你那么忙,就不用来回跑了,中午有采薇陪着我一起吃饭也是可以的。”话虽如此,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江柘顺着她,并未反驳。扶着她进了屋。季家姐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茫然。
不过姐弟两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安静的跟着走了进去。
江柘亲自给江母倒了杯水,挨着她坐下,关切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