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温乔茵捂住了绯红的脸颊。
哎哟,都是她的错,真是红颜祸水。
找机会,她一定要告诉阮医生,他们家是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不就是称呼吗?乱就乱呗。
阮沁溪原本以为,这订婚宴,再怎么说,也得准备上好几个月。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江宜书居然在半个月后,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当然,其中也有温乔茵的全力帮忙。
温乔茵觉得,应该先让大嫂进了门,然后再去确定她和阮医生的关系。
不可以为了她的幸福,而牺牲大哥的幸福。
温乔茵打听到阮冬宁这几天要进修出差,去北城参加全封闭的学术研讨会,所以她刻意地把订婚宴安排在这段时间,避免阮医生阻止他大哥和大嫂。
这下,阮沁溪有些进退两难了。虽然知道没有多大用处,但她还是给钮钴禄发去了信息,诉说自己的焦虑。
此时的钮钴禄并不在巴黎,而在南城。
之前钮钴禄的画,在阮沁溪的设计下,被凤依娴高价拍下。凤依娴虽然气到差点中风,可为了挽回损失,还是忍气把钮钴禄请到了南城,参加画展发布会,提升她的知名度,这样也能提高那副画的价值。
钮钴禄自然也知道,阮沁溪和凤依娴之间的不和。
于是在画展上,当接到阮沁溪的微信之后,她便找借口避开了凤依娴,来到偏僻的地方,确定左右无人,这才开始给阮沁溪发回微信。
钮钴禄最近经常看tvb港剧,所以一开口就是老tvb腔:“那,做人呢,最要紧就是开心。反正你们现在都已经绑在一起了,干脆就嫁了算了。虽然你不爱他的人,但是你爱他的钱和权势啊。爱人的话,是最容易变心的,可是爱钱和权势却是最稳固的。好啦,别多想了,你肚子饿不饿啊?我煮碗面给你吃啊。”
阮沁溪表示她还不太想吃面,于是两人的聊天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凤依娴忽然又临时增加了好几个行程,钮钴禄忙得脚不沾地,头晕眼花,结果在吃晚饭时,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凤依娴安慰道:“可能是在我们赶行程的途中,掉在出租车上了吧?这大海捞针可真不好找,这样,我马上让助理给你买一支新的来。”
钮钴禄向来比较马虎,经常丢东西,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便重新拿了支新手机,把软件全登录上。
就眨眼的功夫,订婚宴马上就要到了。
江宜书对这场订婚宴格外重视,所有鲜花都是从国外运来,所有食材都要求最完美新鲜。
网上的cp粉们自然也都知道了这事,个个欢天喜地,激动不已。
而当事人阮沁溪却始终处于懵逼焦虑的状态,感觉自己如坠梦中。
终于在订婚宴的头一晚,当阮沁溪洗头时,发现自己掉发量是平时两倍时,她的焦虑终于爆发。
她可以死,但是她不能秃!
阮沁溪直接冲到了温笠归那,准备当面跟他谈话。
温笠归虽然每周都会回温家,但毕竟已经成年,所以一半的时间,还是住在自己位于近杉资本大厦附近的大平层里。
阮沁溪在来的路上,就摸着自己受苦受难的头发发誓,今晚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然而当她敲开门,看见温笠归时,整个人顿时哑巴了。
此时的温笠归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浴袍,头发软软搭在前额,整个人呈现着一种居家的闲适散漫。
在那瞬间,阮沁溪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往后余生,每天下班回来后,都能看见这样的温笠归在家里,似乎挺好的。
阮沁溪来得急,没穿外套,夜晚天气寒凉,她手脚都被冻得发红。
温笠归便将阮沁溪拉到了床上,用被单将她盖住,又给她暖着手脚。
“怎么了?”温笠归问。
阮沁溪不说话,只是将脸埋在温笠归的胸膛上。
在订婚前的深夜,阮沁溪忽然跑到自己家里来,温笠归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恐婚了。
恐慌的根源,也就是害怕改变吧。
温笠归将阮沁溪搂在怀里,唇触在她的发顶,轻声道:“阮阮,别怕,我会一直爱你。”
温笠归的嗓音,低沉有磁性,碰触着阮沁溪柔软的发丝,一直传递到她心里。
被温笠归抱在怀里的感觉非常好,和温笠归睡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好,被温笠归爱着的感觉更好。
所以和他订婚,也没什么不好。
阮沁溪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然后被人类护住的小猫般,终于恢复了安静,于是开始在温笠归的怀里蹭蹭蹭。
“别动了,睡觉吧。”温笠归轻声道。
阮沁溪不听,继续蹭蹭蹭。可没多久,她便感觉到,温笠归家的小温,开始有了动静。
此时,温笠归凑近她的耳畔,用暗哑的声音道:“要是再不乖的话,我就让你明天在订婚宴上……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