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明答应下来,又道:“既然张金贵这么有钱,财产五百多万,那因他放炮导致塌陷引发的伤者医疗费用及牲畜损失,似乎也不用县财政垫付了吧?都让他来赔偿!”
李睿喜道:“好啊,这个我还真没想到,那你就同步落实一下吧。呵呵,一个张金贵就这么有钱,那其他被抓的煤矿主们也应该都挺趁钱的了,我看罚够一千五百万不算什么大问题。”
挂了电话,李睿兴冲冲的去找卜玉冰,没一会儿就来到县长办公室门口,抬手叩响屋门。
“进!”里面响起卜玉冰清冷的话语声。
李睿推门就进,脸上带着喜色,道:“县长,好消息……”话说到这,忽然发现屋里不只有卜玉冰一个人,还站着另外一个男子,那男子年纪与卜玉冰相仿,长相中等,穿着很是时尚贵气,正站在卜玉冰身边面朝外的和她说话,看他站立位置就知道他和卜玉冰关系非常亲密。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睿看到这一幕,嘴里有些发酸,但很快摒弃这种无聊情绪,收敛脸上笑意,上前说道:“县长,西矿村两位死难者的家属今天就能拿到死亡赔偿金,另外西矿村的后期治理资金也应该没问题了。”
卜玉冰身边那男子在李睿一进屋的时候就抬头看他,见他年纪轻轻、身形高大、容貌俊朗、气度不凡,还脸上带着笑的冲进来,似乎与卜玉冰颇为友好,双目眯了眯,表情在这一瞬间也有些凝敛,但很快恢复如初。
卜玉冰语气淡淡的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话里却没有半分“太好了”的意境,说完起身,绕到桌外,对李睿道:“李县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邱建波,刚从靖南过来。”又对邱建波说:“这位是双河县分管财税、招商、扶贫等工作的李睿李县长,我的助手,人很能干,你们认识一下。”
李睿说:“你要这么说,我就实说了,你跟孔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朋友能一起过夜?”
林子妍先是一怔,脸蛋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目光也游移起来,回头看了看门口,回过头来张口就否认道:“什么过夜?谁说的?完全是造谣!我跟孔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睿叹道:“我也希望是造谣,但这件事偏偏是真的,已经有人亲眼看到你在上周五夜里去了孔老板在皇庭大酒店开的房间,一晚上没出来,你还要否认吗?”
林子妍听得口唇哆嗦,面色紧张难看,双臂局促不安,语气颤抖的问道:“谁……谁看到的?我……我不信,绝对是有人造谣。李……李县长你千万别信,我才不会……不会做那种事呢。”
李睿这趟过来,是为了点醒挽救她,不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并非要揭露她的隐私、捅刺她的自尊,因此眼见她已经恼羞过度,相信她内心与良知都受到了震动,也就不再出招,起身道:“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好啦,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说完走了出去。
林子妍回头看着门口,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变得满脸涨红,耳朵根都红了,目中隐现泪水,又过半响,忽然无声的哭了出来,随之趴在会议桌上呜呜哭泣。
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她停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桌面出神,表情慢慢由羞惭凄伤变得坚毅高傲,忽然重重的抽了下鼻子,站起身来,从桌上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出来,擦拭泪水,擦干净以后昂首挺胸的向门口走去。
……
下午三点半,马玉明那里传来了最新消息,消息是戏剧性的:经讯问,张金贵供述了那个被转账人的身份,对方名叫杨慧兰,家住县城某小区,张金贵称其是自己的牌友,因对方牌技高超,打麻将牌总是输给她,所以这两年陆续往她银行户头里转了输掉的赌资五百来万。
办案干警一听就觉得不对,先不说住在乡里的张金贵是如何与住在县城的杨慧兰认识的,就说他俩打牌这两年,张金贵就连输了两年,一次都没赢回来过,这就太可疑了,就算杨慧兰总出老千,也要让张金贵赢个几次啊,否则还怎么继续往下玩?谁又会傻了吧唧的总是跟一个赢钱的高手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