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女郎啊的一声轻呼,不可思议的叫道:“为什么不能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怕丢人?你这到底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啊?”
出血女郎被她当着两个陌生年轻男子的面,问这么隐私的问题,羞愧得要死一般,好半天才道:“是……是吧。”
高个女郎关切的又问:“那怎么这次这么多?你血还在流吗?”
出血女郎用尽全部感知力感受了下,半响嗯了一声,结结巴巴的说:“冷……好冷,我……我不会死……死了吧姗姗?”
高个女郎又是害怕又是伤心,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斥道:“别瞎说,谁死了你都死不了!”说完冲龙宝玉与李睿喊道:“到底怎么办啊,赶紧出个主意啊,不行我就赶紧回市区,说不定还来得及!”
龙宝玉也很紧张,道:“离下个出口还有二十多公里呢,出去再掉头回市区,怎么也得一小时,她要是一直流血,这么长时间肯定就流死了,是不是啊?”说着问向李睿。
李睿点头道:“对,当务之急是马上给她止血,不然不管是打一二零还是回市区,都来不及!”
高个女郎语气急迫的问道:“那怎么给她止血?你们俩谁会?反正我是不会!”
龙宝玉倒也直爽,两手一摊,看向李睿,示意我是不行,你要行你就上。
李睿只是粗通急救,又哪会止血,面对这种紧急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但他心念电转,陡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如果不小心碰到鼻子流了血,老妈一般都会捡一个小石子,放到自己流血鼻孔对应的耳朵眼里,原理应该是压迫某个穴位或者血管,然后鼻子很快就不流血了,换句话说,使用中医手段,是有很大可能为这个倒霉女郎止血的,一念及此,再不犹豫,走到旁边,拿出手机给谢杜仲打去了电话。
这几年谢杜仲的小日子可以用甜蜜与红火来形容,他先是如愿以偿娶到了宋秀秀,婚后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令人艳羡,一年后秀秀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大小子,让子嗣单薄的谢家门庭一下多出两根顶梁柱,此事让谢杜仲一直欢喜到现在。而马来西亚黄家为了报答谢氏姐弟在治疗黄老过程中所做的巨大付出与奉献,为姐弟俩在黄州繁华地段建造的医馆也已经于两年前竣工,交到了谢杜仲手里。谢杜仲几番推拒无果,只能接受。
姐弟二人从那时起就在新医馆坐诊行医,两年间不仅活人无数,还为谢家的医术品行创下了好大名头,当真是名利双收,积德无量。白天,谢杜仲在前院小楼中的诊室为来访患者看病开药;晚上,在堪比御花园的后院里陪伴妻儿,小生活滋腻得便是当皇帝都不换。
李睿偷眼观察龙宝玉,见他面上没有恼怒之色,更没有口发牢骚,相反眼神里还透出几分紧张与无奈,就知道,他之所以追不上前车,不是车不行,而是他没胆子再加速了。要知道,二百三十公里的时速,就已经接近于玩命了,再加速的话,就真会玩命的。毕竟这是深夜,高速公路上又没有路灯,光凭车灯那百十米的光照距离,在眼前的超高速度下,人的肉眼根本不能有效判断前方路况,假如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急拐弯,他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做出反应,但常人哪里做得到,那样极有可能车毁人亡。
由此说来,这位龙少有狂野的一面,但骨子里还是很惜命的。这样的人知道分寸,与之结交会很舒服,不用担心他突然做出过分出格的事情来。
可与这位龙少相比,前面那两个女郎——准确的说,是那位高个女郎,性情就太奔放狂野了,更敢玩命。这样的女人连死都不怕,也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李睿有点担心,如果龙宝玉真搭上她,说不定以后会吃亏。
又追了十分钟差不多,已经驶入了山区,高速公路左右不是高山峻岭,就是山谷密林,和之前四下灯火辉煌的郊区场景大相径庭,可黑色超跑还是追不上前面的保时捷九一八。
龙宝玉精神头儿快消磨光了,更是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感到无比疲惫,打个哈欠道:“这他么得跑到什么时候啊?有完没完啊?靠,那臭丫头胆儿可真肥,愣是不减速,看来今晚上是追不着她了!”
李睿趁机劝说:“要不差不多得了,咱们回城吧。你这样的人身边会缺美女吗?犯不着跟她较劲!”
龙宝玉道:“你这就不懂了吧?你以为我真是想骑这匹小野马吗,我只是在享受征服她的过程。”
李睿笑道:“可你征服得了她吗?我看她快把你征服了。”
龙宝玉哂然一笑,骂道:“要是换到五年前,我一准儿超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活越惜命,明明车技在那儿摆着,就是不敢加速了,真他么怂!”
眼见他已经失去了最初时争锋的锐气,李睿又劝道:“下个出口咱出去吧,掉头回城,这么追下去也没个头儿。”
龙宝玉悻悻地点头道:“成吧,让她得意一回。”脚下已经缓缓松开油门。
他话音刚落,前面保时捷的速度忽然放慢了,仿佛那高个女郎听到了他的话,认定他已经服软认输了。
龙宝玉见状大喜,精气神瞬间就恢复到巅峰状态,兴高采烈的叫道:“瞧啊,她也坚持不住了。这下看丫往哪跑?”说完猛地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