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惟宁一愕,登时张口结舌,呆呆的望着门口,脸色很快由雪白变得通红,表情也从惊愕变成羞恼,单薄而英挺的口唇也开启了,咻咻喘气,良久良久才道:“这个家伙!”
李睿出来不久,便接到了徐达的来电,一见是这位好兄弟来电话,气儿总算顺了些,抬手接听。
“你在哪呢?”
徐达语气悠闲自在的问道。
李睿愣了下,道:“我当然是在青阳啦,这好像不用问吧?哈哈。”徐达道:“我还不知道你在青阳?我是问你在哪呢。我快到了,晚上一起喝酒。”李睿又惊又喜,道:“你找我喝酒来啦?”徐达懒洋洋的道:“是啊,闲得无聊,过来找你喝酒,我都在火车上了呢,马上就到。”李睿笑道:“那可是好极了,我今晚正好有的是时间,而且我也正好气不顺,你过来听我发发牢骚……”
傍晚下班时分,天色还很亮,西方天际还闪烁着落日的余晖,李睿与徐达已经在西二环一家清真烧烤店里享受着冰凉的啤酒与喷香的烤羊肉了。
“烤韭菜!油炸蚂蚱!”
随着服务员的招呼声,两盘刚出锅的新鲜菜肴放在了桌上。
李睿拿筷子指指油炸蚂蚱,道:“老弟,尝尝这个油炸蚂蚱,啧啧,越吃越香越想吃啊!”徐达举筷夹起一只肥大的被炸得外焦里嫩的蚂蚱,送到嘴里,咀嚼一阵,连连点头,道:“真是越嚼越香,不错。”说着话端起酒杯。
李睿与他碰杯,二人直接干掉了杯中酒,随后各自倒上。
徐达问道:“你刚才电话里说气不顺,怎么个意思?”李睿听得一顿,将手中烤串放下,叹口气,先端起酒杯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随后忿忿地道:“说起来话长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他将认识大哥黄兴华以来的大事小情都讲了一遍,重点描述黄兴华对他的兄弟情义,最后话锋一转,语气沉痛的述说起黄兴华去世前后的细节,当然重点放在今天的所有发现上,说完后痛骂黄家子孙的冷漠消极态度,气得都拍了桌子。
黄惟宁道:“有这种可能,不过梁根为什么要害死我爷爷呢?他肯定和遗产分配无关。而且他真想害死我爷爷的话,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李睿琢磨了会儿,道:“之前我们分析的是,某人因不满遗产分配,对老爷子痛下毒手,现在却推断出很可能是梁根下的手,若是前后联系,那会不会……梁根被那人收买了,只作为杀手出现,而真正的凶手隐藏在幕后?这样就能解释你刚才的问题了,梁根没有任何理由杀害老爷子,但还是下了手。呃,其实要说起来,某位大人物的身边人,被仇家收买,下药害死大人物,这样的故事可是太多太多了,一点也不稀奇。”
他这些半推理半臆想的内容,对黄惟宁的思维冲击很大,导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上口唇不言。进入缄默状态的她,冷艳文静,英气凌人,宛若一朵悄悄盛开的寒梅。
李睿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的又想到什么,叫道:“哎呀,差点忘了个关键点。”
黄惟宁疑惑的抬眼看他。
李睿兴奋的叫道:“假如,真是梁根害死老爷子的,那他就是也只能是在老爷子的保温杯里下的药,我们只需找到保温杯,找地方化验一下里面的残余液体,就能确认了。”
黄惟宁听得芳心一跳,那双美得勾魂夺魄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光芒,道:“说得很对,我马上就去找我爷爷的保温杯,你等我!”说罢快步走向门口。
李睿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信任,竟然允许自己留在她房间里等候,心下暗暗感怀,目送她出屋后,回到卧室,拉过椅子坐下,而没有坐到床上去,尽管现在最想的就是爬到床上去睡上一觉。
他昨夜又是喝酒又是赶路,只睡了两个小时多点,尽管身体素质历来很不错,能够坚持到现在而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可体内那浓浓的嗜睡感还是无法抗拒消除。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入睡,只能等晚上回家再睡了。
等啊等啊,等了一刻钟差不多,终于等到黄大小姐归来。
“嗯?没找到?”
李睿见黄惟宁进屋后,两手空空,表情也是阴沉不定,猜到她很可能是白跑一趟。
果然,黄惟宁黯然点头,道:“没找到!我去找戚管家问,他带我翻找了爷爷的遗物箱,发现爷爷生前用过的遗物全都在,只有那个保温杯不见了。戚管家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还说整理遗物的时候还看到来呢,为什么现在就消失了,非常奇怪。看来你分析得完全正确,凶手就是通过保温杯下的药,事后为了掩盖罪证,就把保温杯偷偷拿走,不给我们调查的机会。这个凶手真的很狡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