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见她总是对自己抱有成见,逮着机会就跟自己对着干,忍不住暗暗腹诽,却也被她激起了征服她的欲念,故作洒脱的一笑,道:“看来马记者以前有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经历啊,不过我们青阳还不屑于这么干,我之所以想请两位吃饭,主要是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或许马记者因为之前的误会,将我们青阳的领导干部放在了对立面,甚至是当做了敌人,时刻抱有怀疑厌恶之情,但我们是始终把两位当做客人看待的,真心想要招待好两位,至少我个人是这么想的。要不这样吧,我以个人名义请两位吃饭,花我自己的钱,并且绝不因为这顿饭的私情而影响两位的采访活动,好不好?当然,马记者要是特别的不自信,控制不住自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马若曦听完这话,又好气又好笑,脸色有些涨红,忿忿地道:“你少给我使激将法,这招对我没用。”
李睿呵呵一笑,看向张勇,道:“既然马记者不敢赴宴,那我就单独宴请张记者吧,张哥,给小弟一个面子吧?”
马若曦不等张勇说话,气呼呼的道:“什么叫我不敢赴宴,我只是不想被你请客。”李睿看回她脸上,见她轻嗔薄怒的模样还挺有趣,虽不如何明艳动人,却也是俏美活泼,心下暗笑不止,道:“你不想被我请客,那要不你请我吧?反正你也要吃饭,多我一个人也不多,如何?”
马若曦想不到他一个堂堂处长居然跟自己一个小女人玩赖,嗤笑道:“你好意思就行,我是不介意。”李睿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你中午请了我,我晚上再请回你嘛。”马若曦轻鄙的瞧着他,想了想,道:“请你就请你,不过我不想因为吃饭耽搁太多时间,我还想争取晚上赶回北京呢,我们就近吃点吧,然后回东水村采访死者家属。”李睿道:“好啊,就按你说的来。”
这事决定下来,三人便转身走出卫生院,在附近找了家成都小吃,进去挑了张干净桌子坐了,一人要了一份盖饭一碗汤吃喝起来。
李睿坐在马若曦对面,一直闷头吃喝还好,可一旦抬头--哪怕是稍微抬起眼皮,都会正好看到对方心口那里露出来的沟壑与雪丘,这让他非常别扭,左右为难,一直闷着头是不舒服,可总抬头也不好,哪怕无意亵渎对方,却也是被动的看到对方露出来的春景。他心中牢骚不止,这个女记者,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干什么?知道的,把她当成法制记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某个公司的公关小姐呢。
张勇吃得很快,吃完后对二人一笑,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抽根烟!实在熬不住了呵。”
马若曦厌恶的看着他,道:“只能抽一根儿,别弄得满身都是烟味儿。”
张勇笑了笑,没说什么,脚步匆匆的跑出去了,看来已经被烟瘾憋得熬不住了。
李睿笑问道:“马记者,你怎么这么痛恨吸烟呢?”马若曦道:“废话,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李睿笑起来,又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嘛,私人问题。”马若曦一边吃喝一边道:“问吧,随便。”李睿道:“为什么我听到你的名字,觉得很耳熟呢?”马若曦扁扁嘴,翻了个白眼,瞧着他道:“是不是像你一个朋友的名字?更甚至是像你前女友的名字?然后你借此吸引我的注意力与好奇心,最后达到你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李处长,你身为官员干部,也玩外面酒吧里那些小青年儿玩的泡妞的无聊把戏吗?拜托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我可不吃这一套。”
马若曦道:“我对你个人没意见,我是对你所代表的青阳官方有意见,你们耽误了我们宝贵的时间,打乱了我们的行程安排,今天可能赶不回去了。”李睿略微吃惊,道:“你们今天还要赶回北京?”马若曦斜他一眼,道:“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看来做不到了。”
李睿暗想,他们急着今天赶回北京,应该是想着从明天开始休五一小长假,要是等明天再走,可就耽误半天假期了,半天虽然不算太长,但相对总共三天的小长假来说,也称得上是非常珍贵了,道:“这一点我也很抱歉,不过请你跟张记者放心,你们的食宿我会安排。你们住上一宿,休息好了之后,明天再回北京,也不急这一晚是不是?”马若曦没说什么,问道:“你找的供我们采访的村民们呢?”
李睿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马上就会召集过来,你稍等。”马若曦道:“希望你找来的人,不是乔装打扮成村民的干部。”李睿失笑出声,道:“怎么可能?!马记者,我发现你对我是非常的不信任啊,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话,或者哪里做错了什么,怎么会导致你产生这种想法?”
马若曦如同没听到这话似的,转开脸庞,看向场中那些正在体检的村民们。
两分钟后,张勇回来的同一时刻,村支书也带了三四个村民过来。
马若曦抬手指向大院西南角,道:“那里比较僻静,我们去那里采访吧。”
李睿自然没有不同意见,于是几人穿过人群,奔了西南角,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开始了采访。
第一个被采访的村民正是村支书,采访过程也很简单,马若曦向他问了三个问题而已,向他了解了东水村系列事件的起因以及经过,尤其是针对警力围村和刘二奎之死进行了详细的询问。村支书按照李睿之前的提醒,有问必答,如实陈述,半点个人看法与情绪都没添加进去,就仿佛一个局外人在陈述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马若曦了解完全部情况之后,问了一个题外话:“你对这两起事件分别是什么看法?”
村支书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手中的录音笔,又抬头求救也似的看向李睿,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当然,他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怕说错了话,产生责任。
李睿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村支书只得苦着脸道:“我的看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