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把船的套索套在码头的钢钎子上,探出头去看钢叉尽头被扎中的水怪,忽然间惊呼道:“我的妈呀,好大的鱼!”
高紫萱想看看不到,跳着脚看都不行,心急如焚的说:“哎呀,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睿道:“你等会再看吧,快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家伙弄到岸上去。”王哥走到他身边,问道:“它折腾得还厉害吗?”李睿试了试钢叉那头传来的力量,点头道:“又开始了。”王哥愁眉苦脸地说:“这可怎么办?算了,我叫人,让他们带渔网下来。”
鲁星说:“我估计渔网不行,它劲儿太大了,套上渔网也能跑掉。我带来的渔网都没用。我看看,这样……你赶紧找鱼叉,狠狠的扎它几下子,把它扎死。”
仓卒之际,哪里去找鱼叉?王哥上码头踅摸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一根长有三米多、儿臂粗细的竹竿,一头较粗,一头很尖,倒也能用。他回到船上,用尖的那头往船边水下那条大鱼身上乱刺乱捅一阵。那大鱼被它捅急了,折腾得越发欢实,带动着小船在原地晃悠,弄出来的动静非常之大。
李睿说:“王哥,你给我握住钢叉来,我去捅它!”
两人换下位置,李睿手持那根竹竿,没头没脑的朝那大鱼身上扎去。他的力气要比那位王哥大一些,戳刺了几十下,那大鱼后背被他扎出了十几个血窟窿,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弄得附近血水一片。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那条大鱼的生机也就慢慢失去了。虽然一时不得死,却也慢慢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很快就萎缩在水下不怎么动了。
四人见它不再挣扎,就在船里休息了十来分钟,等力气攒足之后,开始把它往岸上拖。码头高出水面三四十公分,肯定是别想拖上去的。那就只能往岸边拖。王哥控船来到码头西侧靠近悬崖的一处有落脚地的地方,两人下船站到岸上,用保险绳与鱼叉拖动,两人站在船里,用木浆与竹竿推送,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堪堪将那条大鱼弄到岸上。
高紫萱与吕青曼跑过去看,看到这条大鱼真面目的时候,都吓得呆住了。
这条鱼少说也得有两米长短,李睿蹲在它身边就跟一个小孩子似的,它体长而圆,背部是青黑色,自鱼脊两侧往下逐渐变浅,到了鱼肚子那里是一溜白色。整条鱼身体最粗壮的地方,比小号水桶也差不多,身上的鳞片都跟小半个巴掌差不多大小了,生着一张扁平嘴,嘴里是冷森森的白牙,眼睛又小又丑陋,看上去就跟活鬼似的。它无力的趴在山石地面上,尾巴不时的甩弄两下。李睿伸手想要握住它鱼尾,一只手竟然握不住,只能握住三分之一大小。
安增奇没来得及庆贺,却见李睿身子猛地往下一沉,上半身晃了两晃,差点没翻到船下去,就知道大事不妙,忙扑过去抱住他,避免他落水。
此时李睿正跟那只水怪较劲。刚才,那水怪被他一叉稳准狠地插到了腮部靠后位置,剧烈的痛苦与突如而来的惊吓让它只知道逃命,晃动脑袋要往水下逃去。它身上还带着钢叉呢,它这往水下一钻,自然而然要带着钢叉一起下潜,而钢叉另一头在李睿手里攥着,也就自然要带着他一起下去了。多亏李睿反应迅速,直觉那水怪要往水下潜逃的时候,就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把重心移到了两腿上面,身子也矮下去,保持身体重心的同时,与那水怪做着艰苦残酷的斗争。
被安增奇扑上来抱住后,他说:“不用抱我,帮我抓住钢叉……好特么劲儿大,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是头公牛吧,我擦,都快握不住了!”
安增奇忙放开他,两手齐出,帮他抓牢钢叉。
鲁星那边喜不自胜的扯着弩箭后面的保险绳,道:“我也射中了,它要往水下去呢,哈哈,我扯住它啦!”
他朋友赶紧跑过来帮忙,跟他一起扯住保险绳。
四个大男人,分作两组,每组两人,各持叉绳,跟那个水怪原地拉锯。饶是如此,四人却一点不占上风。那头水怪力量奇大,在水里扭头摆尾,每挣扎一下都有几百斤的力气。四人为了抗拒它的巨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也只能堪堪持平,不能胜过。那水怪在船边水下涌出无数水波风浪,但见水花扑啦啦的溅射得哪里都是。小船也被它弄得晃来晃去,在水面上打起了摆子。
“哎呀,哎呀,他们好像抓住那只水怪啦!”高紫萱忽然惊喜的叫了起来,美眸只盯着望远镜里的画面。
吕青曼听后也是一惊,忙道:“是吗,给我看看?”高紫萱放下望远镜,往湖心一指,道:“不用望远镜,你看呀,这还看不见嘛,他们正跟那个水怪拔河哪,哈哈。”吕青曼凝目望去,七八十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能看到一些,却也看不大清,不过可以看到四人正直挺挺的站在船上忙碌着什么,而小船四周水花冒起来个没完没了,一看水底下就有东西,看到此景,不喜反忧,蹙眉道:“他们不会有危险吧?”高紫萱道:“哎呀,怎么可能呢?四个大男人还斗不过一只水怪?有什么危险啊,咱们就等着开眼吧。”
事实上,高大小姐高兴过头了,也高看那四位大男人了,他们四个还真是斗不过那只水怪。当然了,要是他们松手弃掉绳叉的话,至少可以保证自身安全,但好容易才抓到这只水怪,岂肯就此放手?就算拼命也认了。
鲁星恶狠狠地说:“特么的,还敢跟咱们较劲!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