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微微皱眉，用眼神示意穆轻轻，不要乱说话。

穆轻轻却只当没有看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道：“是我让太子妃去的太子私宅，为的就是找雪女，我本意是想将雪女从太子殿下身边带出来，不想让她继续做害人性命的事情，海尚书那件事，已经是血的教训，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你认识雪女？”皇帝问。

“认识，早在她被太子带到私宅之前就认识了，当时雪女公开在天乐坊拍卖，我和朋友花了重金买下她，只想着送她回到雪族，没想到半路雪女失去了记忆，被太子的人带回了天都。”

穆轻轻不愿意撒谎，面对皇帝，她觉得所有谎言都很苍白无力。

如果实话会让她受到严厉的惩罚，她也甘愿领受，但求不连累无辜。

“我到处打听，才知道雪女就在那个宅子里，还租下了隔壁那个宅子，想把雪女救出来，但是雪女失忆了，她不肯走，我只能借助太子妃的力量见到雪女，当时我说服了雪女跟我走，可是太子妃突然反悔，不肯让我们离开。”

“雪女自从失忆之后，性子也变了很多，做事情不管不顾，只凭本能，她出手伤人的时候，我也无力阻止。我……很对不起，没有预料到那样的结果，只能带着雪女离开！”

穆轻轻说完，便朝着皇帝磕了头，等待着皇帝随时会爆发的雷霆之怒。

她知道，就算皇帝不喜欢穆仙儿，但穆仙儿也是太子妃，这事关太子，皇帝是不可能不追究的。

皇帝沉默着，紫宸宫内一片死寂。

“穆仙儿不只是太子妃，还是你的妹妹，是不是？”皇帝问。

“是！”穆轻轻回答。

皇帝又问：“自己的妹妹被冻成了冰，身为姐姐，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就那么一走了之吗？”

穆轻轻咬住后槽牙，她真想将到了嘴边的话给说出来。

她想告诉皇帝，就算是姐妹，也并不一定彼此相爱，也有可能是彼此憎恨的。

如果穆仙儿是个好妹妹，如果她们姐妹情深，她可以奋不顾身，替她挡住那一击，替她去死。

可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