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悔也没有打算和她们说话,自己挑了一角,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安静地坐着,她知道,只要熬过这几天,贵妃肯定是有办法让她走出去的。
如果贵妃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她也不配惦记皇后的宝座了。
晏无悔刚进了这件牢房,很快又有一个女人被送了进来,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凶悍多了。
人高马大的,比正常男人的体型还要壮硕魁梧,不同于其他女囚,她穿戴整齐,只是脸上凶巴巴的,左脸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痕,一直从嘴角延伸到了耳根,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怕。
狱卒对她似乎也很客气,送她进来之前,还关照了几句,特别给她送了两床厚实干净的棉被,梳洗用的面巾和铜盆,待遇不比晏无悔之前的差多少。
晏无悔特别留心起来,这个女人看着来历不简单,这么备受礼遇,还被一起关进这间破牢房,一定有问题。
莫非她就是皇后派来暗杀她的人?
“起开!”那女人蛮横得很,对着缩在墙角的两个女囚呵斥道,要她们把这个位置让给她。
那两个女囚吓得直哆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又找了另个一角落缩着。
晏无悔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也不是烂好人,如今她自己处境都很艰难,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闲事呢?
那新来的凶悍女人将自己东西放下之后,就躺在了棉被上,倒也没有任何为难晏无悔的意思。
晏无悔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熬过这几日。
牢房里气味不好闻,晏无悔配置了一点消毒水,稍微喷了一点,避免染上什么奇怪的病菌。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闭目养神。
虽然是四个人,但好像都很安静的样子,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互相打扰。
晏无悔最忌惮的就是那个凶悍的女囚,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皇后的人。
贵妃都被她这口气给弄得哭笑不得,问:“你当皇后那么容易就倒的?”
“贵妃应该还没有忘记于嬷嬷吧?那个老婆子跟了皇后那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如今她在我的手中掌握着,将成为贵妃对付皇后最锋利的一把剑!”晏无悔道。
贵妃吸了一口气,觉得晏无悔比她想的要厉害得多。
“你当日故意伤了于嬷嬷,就是为了利用她对付皇后?”贵妃问。
晏无悔点头,道:“自然不只是为了一时之气。”
贵妃的眼神有些闪烁,但很快还是充满赞赏地道:“思安郡主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当年那个傻乎乎,被辰王和皇后牵着鼻子走的姑娘,如今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城府!”
“人是被逼着成长的,永远都傻乎乎的人,是活不久的,不是吗?”晏无悔可是用生命交了学费的。
贵妃点头,道:“说的是,人可以傻一时,不能傻一辈子。你能保证于嬷嬷会出卖皇后吗?”
“若是没有这样的把握自然不会把她留在南山寺,当然……于嬷嬷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晏无悔掏出那枚玻璃瓶。
贵妃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无毒无害的菌,若是就这么喝下去,半点儿事儿都不会有,所以查不出任何问题来,但是……只要碰到酒,就会变成令人无法抵抗的剂,只对女子有效!”晏无悔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因而竟有种令人心悸的魅惑。
贵妃立刻就明白了,道:“皇后每日必然饮酒才能入眠。”
“是,秽乱后宫,是什么样的罪?”晏无悔故作天真地问。
贵妃笑着道:“死罪!”
“可是陛下必定顾及颜面和辰王,不会杀了皇后,这时候娘娘您再让于嬷嬷将皇后曾经做过的事儿一一说给陛下听,那才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给了陛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废后!”
晏无悔已经给皇后铺好了一条通往毁灭的路。
贵妃伸出手,要晏无悔的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