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不厌其烦。

“十七，你可不能如此糊涂，你要娶王妃，朕可以给你指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思安郡主却不行！”皇帝一口拒绝。

晏无悔的面色露出了几分落寞，她知道皇帝肯定不会答应的。

“臣弟除了无悔之外，不想娶任何人，臣弟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很快就要到而立之年了，从前因为缠绵病榻，不想耽搁他人，如今身体有了起色，自然希望能够早日成亲，留下子嗣，绵延血脉。”

凤九霄说的一本正经，仿佛他打算娶晏无悔，就立马要回去准备造人了。

晏无悔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她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实在可恶。

皇帝听了实在难以理解，问：“你为什么就非要娶无悔不可呢，她再怎么说也是辰王曾经的王妃，这叔叔要娶侄儿的发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凤九霄一脸坦然，不为所动，道：“皇兄，这个问题臣弟已经说过很多次，不想多提，总之臣弟是一定会娶晏无悔的，臣弟希望皇兄能够祝福。”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听朕的劝告吗？”皇帝非常生气，凤九霄这中态度实在是太狂傲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凤九霄道：“当年皇考在时，便对太后有交代，臣弟的婚事可自主，不必勉强，相信皇兄也知道。”

“你……你真是要气死朕了！”皇帝恼羞成怒，“晏无悔，你呢，你什么态度，就算朕不答应，你也要坚持嫁给肃亲王吗？你别忘了，他还是你的长辈，你可不要一意孤行！”

皇帝转而威胁晏无悔。

晏无悔自然知道皇帝不好惹，可是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嫁给凤九霄，就做好了与他同进退的准备。

“皇上，无悔心悦肃亲王，此生若能嫁他为妻，死而无悔！”晏无悔跪在地上，态度坚决。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娘亲给她娶这样的名字，仿佛是有某种预示的。

无悔……

既然如此，她做出任何决定，也不会后悔。

晏无悔愣住了，抬头看着他，有点被吓到的样子。

“不……不太好吧？”晏无悔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她只觉得如今能与他日日相伴，就已经很知足了，从未想过要与他成婚的事情。

总觉得那一天似乎还很遥远，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出来。

凤九霄不高兴了，板着脸问：“你不想嫁给本王？”

“不……不是这样，只是……只是我的身份，我怕别人会说你的闲话。况且，我也知道皇后和太后包括皇上都很反对你我的事情！”晏无悔还是很惴惴不安的。

如果她只是再嫁也没什么，可是她毕竟曾经是凤之辰名义上的王妃，凤九霄偏偏又是凤之辰的叔叔。

这种关系实在有些乱了，别说是古人，就算她这个现代人，也常常很难跨越内心的障碍。

她也犹豫过，彷徨过，只是抵不过心里对凤九霄的感情罢了。

如果真的堂而皇之地与凤九霄结为夫妇，她怕会连累凤九霄成为千夫所指。她自己一个人挨骂也就罢了，何苦连累他也要遭受这种谩骂诋毁呢？

“本王现在被传为断袖，想必也没有女子肯嫁给本王了，你若再不嫁，本王这辈子怕是会孤独终老，你当真忍心？”凤九霄理解晏无悔的犹豫和恐惧，所以并不怪她，只是换一种方式，循循善诱。

晏无悔道：“那都是胡说八道的。”

“那你愿意本王娶别人吗？”凤九霄正色问。

晏无悔心里猛地抽疼了一下，一想到凤九霄会与别的女人成亲，就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和痛苦。

“不愿意。”晏无悔老老实实地道。

凤九霄道：“既然不愿意，那就你来嫁给本王，如此便可以阻止别人嫁给我。”

晏无悔有点不确信地问：“你当真要娶我吗？”

“本王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要娶谁，自你住进王府，才开始细细想过成亲这件事，如果是别人大可不必，如果是你，甘之如饴。”

凤九霄话一说完，晏无悔的眼泪就涌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