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同学把我在大学里“花见花开,人见人欺”的糗事讲解了一遍,末了,对着几个美女说道“你们知道刘大军在大学里的外号是什么吗?”
吊足了胃口,当所有的美女都花枝乱揺时,才说“跑得快----打架啊,吵架啊,第一个逃跑。”
“呵呵呵,哈哈哈”这次是花枝乱颤了!
“原来你以前这么窝囊”晓萍一边笑,一边轻轻捶打我的胸膛。
“这有什么?一介武夫而已。”范总撇了撇嘴。
“你,”阿依古丽已经坐回了座位,对范的大献殷情不理不睬,所以,范总不服气,说了句。“你打一个试试?”阿依古丽站起来,小脸通红,指着范总大声吼道。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了”我一看气氛要坏,赶紧对着阿依古丽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杨总啊,上菜吧,听说你请客,老哥我三天前就没吃饭了。”
“呵呵呵”阿依古丽最先反应过来,笑吟吟的坐了下来,还玉指一点,对着我,眼睛闪了闪。
“waiter”扬子江打了个响指,“上菜”
门开了,左边4位旗袍中国美女,右边4位短裙金发美女,每人托着一盘菜,莺莺燕燕的扭了进来,我环视了一下,范总流着哈喇子,被旁边的珠光宝气的尖牙美女揪住了耳朵;胡主编则取下金丝眼镜,一边斜视,一边认真的檫试着。只有杨同学云淡风轻的和阿依古丽小声说着话。小管则小脸红彤彤的。
澳洲大龙虾,南非6头极品鲍,蓝鳍金枪鱼、赤海胆、挪威大扇贝,法国银鳕鱼,帝王蟹,海鲜刺身拼盘。要不是其中一个姑娘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报着菜名,来自盆地的我可认不全这些珍品。
当82年的拉菲上来两瓶的时候,晓萍和尖牙女人都叫了起来。
“这很贵吗?”我小声问晓萍。
“酒店里15000一瓶吧”晓萍对时尚很有研究,可惜,跟着我,目前也只有小姐身子丫鬟命了。
“这小子,出大血了”虽然不是我买单,但我还是很心疼。今晚这一桌,怕得4、5万了,哥们10个月的工资啊!
学着别人把餐巾铺在胸前,为了不扫老同学的面子,我没有要啤酒。
席间,晓萍和阿依古丽成了桌上的焦点,要说漂亮,晓萍中等吧,阿依古丽才是那晚的明星。反正,在我的那个时代,倾城倾国的没有出现过,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倒是有几位,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但,阿依古丽一点也不比她们逊色。
不知道是不是同为中文系毕业,晓萍落落大方地频频向胡主编敬酒,嘴里热情的拍着马屁,甚至还隔着小管,给他夹菜,这可是我都没有的待遇啊!
有一瞬间,哥们心里一酸,从来都是我给晓萍夹菜,什么时候见过这回头筷啊?!
阿依古丽就正好相反,生性直爽的她,甚至要求杨子江和她换位子,袅袅婷婷的坐在我身边,带来了一种迷人的体香。
“雄鹰,我敬你。”阿依古丽声音很大的说,“谁要欺负我,你也救我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还有,美人和红唇。我有些慌乱地抱了抱拳,“一定”,说完,一饮而尽。
“我就是为你打抱不平”阿依古丽小声的说,“你女朋友不理你,我和你,说”
“没事,她只是和胡主编聊聊文学”我心头一热,忙避开了那酒多了,含情脉脉的眼睛。
估计此刻杨同学的心里不好受,我赶紧站了起来,“班长,我敬你一杯”
“好啊”老杨也善解人意的配合着,“什么时候喝你和嫂子的喜酒啊?”
“是嘎”小管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师父,我也一起喝,祝你早日把师娘娶进门!”说完,还特地去和晓萍碰杯。
“瞎说什么啊!”晓萍本来正在和范总碰杯,突然把杯子一放,站了起来,一脸的不高兴,“我可没说要嫁给他!”
“嗯?”老杨和小管一脸问号。
“刘大军,你说说看,咱们什么关系?现在这个实力,你能娶我吗”晓萍语速很快,胸脯因为激动而起伏着。
“这,这,这”我也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什么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晓萍有些幽幽的说,“你看看你,来东海多久了,混的那么惨!在座哪一个不比你强?!”
“我不是正在努力吗?”我小声辩解道。
“那你还要努力多久?我们才能买车买房?”晓萍继续穷追猛打。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
“啊?赵女士别激动嘛!”一直看不起我的范总发话了“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就是,就是”尖牙美女再次发声。“现在找男人可得小心,没车没房的不能要,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无要在单车上笑。”
“子江啊,大哥我可得说道说道你”胡主编也喝了点酒,红着脸,打着酒嗝,“你看你,现在,车子、房子、地位,什么都有了,你可得帮帮你这个不成器的老同学啊!”
“哈哈哈,”扬子江大笑起来,“你们可别小看我这个老同学,他经常扮猪吃老虎!”
“额?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范总仍然不愤,好像晓萍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在大学的时候,他平时就爱泡在图书馆,看什么军事、物理、哲学,从来不见他看课本,却每年都能拿奖学金。”
“这有什么?”胡主编插话道,“只能说明他记忆力好,考试机器罢了”
“这倒是”我看看老同学挠头,索性承认,“后来,在人民银行混的也不好,所以,闯东海来了。”
“看看,眼高手低,一事无成吧?”范总说话了。
“你看看别人,”晓萍更加得意,“就说你们同学杨总吧,人家和你差不多大,现在也已经事业有成,杨总,你创业不像他这么老大难吧?”
多年以后,我才算明白过来:我的前妻和赵晓萍都是这样的女人,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男人贬得一无是处,以此证明自己很能干。当别人问她,那你为什么选了我?她的回答是:瞎了眼,有时也说是在做善事,拯救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其实,就如我,本来已经内定了县级支行副行长了,前妻喝多了酒,对巴结她的人说:等我老公上任了,原来欺负我的人,和我吵架的人,等着!结果是:我等着了,而且是无限期的。
本来上级分行例行公事的找群众谈话变成了民怨沸腾,连看好我的老行长都压不住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这些过往,我默默地埋在了内心深处,就这样,前妻还事后诸葛地说“刘大军,我早就告诫你,不要得意过早吧?到嘴的鸭子都飞了!算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离婚吧。”
“严格说,我也是打工的”杨同学选择措辞,艰难的说,“刚从工行辞职出来时,也是一片茫然。后来,还是靠另外一个在中国银行分行管事的大学同学,给总公司贷了款,才到了东海开设了这家小公司”
“你看看,人家杨总情商多高,知道找同学帮忙,你呢?”晓萍今晚受刺激了,怎么也看我不顺眼。
我默默地喝着酒,想着心事,看着晓萍的表演,也许,像以往一样,她发泄够了,就会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吧。
“行了,赵女士,”扬子江脸上挂不住了,称呼很陌生起来。“大军还是很能干的!就说注册会计师,全国有几个人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