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这刚过而立之年的,不男不女的怪物,竟然仍有还手之力!
陈无钱暴起挥舞带血断刀,便向宫羽天喉咙割去。
陈无钱的身法实在不算快,宫羽天轻松避过,在他脖颈又是一掌。
可陈无钱只是摇了摇头,手中刀仍然没有停下。
宫羽天右掌用力,巨大的劲风随着手掌打出。
陈无钱身体被掌风轰到了台阶之下,却只吐了口血,断刀杵地站起道:“没想到,你连都会!”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能站起说话?”宫羽天心中何等惊讶,在脑中默默搜寻着陈无钱武功来路。
在大理寺十几年,除了成堆的案件要审判,宫羽天还会忙中抽闲钻研各家各派武功心法。这些心法大多是他师傅勇智道人留下的,也有部分是长安红衣在外打探得到。
死不了的人不可能存在,但却存在让人难以死的武功。
“!”宫羽天深吸一口凉气道。
“大理寺典狱长果然博学~!这种见不得人的武功都了解~。”陈无钱此时仿佛内伤都已经痊愈,脸色好了不少。
“这功夫,我只听我师傅说过一回。练功者必须是身负重伤,且是被阉割的男子。这种武功原先是医术,只求保住性命,这样看来……”
“人家童年时被恶人伤成废人~,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三个月。那恶人家中有一老仆,早年因伤也成了废人,但练习这,勉强活了一命。他看我可怜,每天半夜到柴房中传人家心法,人家得以不死。三个月后,他将人家从柴房中放了出去,人家趁着夜色跑回了家。”接下来的一切实在太惨,陈无钱没有再说。
宫羽天曾经听闻过陈无钱童年悲惨的事迹,心中也甚是怜悯。便问道:“我听说你后来回那恶人家中报仇,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莫非那教你武功的老仆,也……”
“人家灭门时,并未看到他的踪影~,也许是因为私自把人家放走,被恶人赶出了家。”陈无笑低头默默想着。
“原来你并未杀那老仆,你虽然背负“四无恶鬼”之名,还是有人性。”宫羽天道。
“哈哈哈……幸亏那老仆不在,不然我必定将他剁成肉酱,一口一口吃掉!”陈无钱恶毒地狂笑道。
“这又是为何,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哼!恩人?如果不是他教人家那阴毒功夫,人家早就死了~,哪里还会苟且活在人间,受万人嘲笑?”陈无钱紧攥着流血的手,愤恨道。
“果然,四无恶鬼全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宫羽天右手五指一并,手掌犹如利刃般挥砍过去。
哪知陈无钱双掌合拍死死夹住宫羽天右手,张开嘴巴吐出一枚暗器。电光火石之间,宫羽天左手极速伸出两指夹住暗器,两指发力,直将那暗器硬生生刺入陈无笑腹中。
陈无钱一记反腿先谋脱身,再用血淋淋的左手伸入腹部,那暗器随着一团黑血便被他活活扣了下来。这一场景让宫羽天足底生寒,而陈无钱居然面不改色,貌似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从你第一掌开始,人家就注定死不了了~。”陈无钱舔舔手指,似乎很是享受。
宫羽天一生见过太多武功离奇古怪的人,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宫羽天的计谋手段击败,唯有眼前这血人,却让他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陈无钱从淌血的怀中取出一具暗红的面具,不知那面具原本就是红色,还是被他的鲜血染红。他贪婪的舔食面具表面,眼神中尽是悲凉,仰头将面具扣在脸上,怪声道:
“世态炎凉,残我躯体,囚我身心。
妖邪怜我,传我神功,教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