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听后各自离开,待殿内无人后,陈锐从榻上起身。
“知道我在这里,连点戏也不想做吗?”陈锐身后惊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陈锐道:“老庶长乃是政之亲叔公,应该知道这点事情不过是做给王室那些人看的。”
驷车庶长嬴仓道:“你应该知道我也是王室!”
陈锐:“叔公不一样。”
嬴仓叹了口气,良久才道:“知道王室那些人怎么说你的吗?”
“蜂準,长目,摯鸟膺,豺声,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
“早有耳闻。”
见陈锐一副淡淡无波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叹道:“你是秦王,我也管不了你。”
说完,转身就走。
“叔公且慢!政有一事相求。”
“那件事你想都别想?”嬴仓冷冷道。
“政现年已有二十,何不能加冠亲政?”
“昭襄王四十五亲政,照样成就一番霸业。且先王说过,玉不琢不成器。”
陈锐早就听腻了这两句话,冷声道:“王室诋毁于我,叔公却不认同我亲政,莫不成赞同他们所说?”
“休要胡言乱语?”
“真的是胡言乱语吗?据我情报所知,老庶长子嗣可与成蟜来往密切!”
“你威胁我?”嬴仓转过身来,双眼一眯,浑浊的目光爆芒,随即语气放缓,“我在朝堂上可是给你澄清了。”
“政不敢!”陈锐躬身一拜:“政本就是先王嫡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老庶长能站出来,政感激不尽,可这不正是老庶长的职务吗?若不然,老庶长难道想看到秦国动荡不安?”
“这小子不好糊弄。”嬴仓气的牙根痒痒,既气自己的查人不明,子嗣的目光短浅,还有陈锐不敬老。
想来他也是孝文王之弟,祖父级别的辈分大的吓人,即便秦王当面他也丝毫不怵,奈何被他捉住了短处,嬴仓越想越气,胡须轻颤,鸠杖连连重敲地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庶长不要动怒,政既往不咎便是。”陈锐以退为进,当然最主要还是害怕这老头被他给当场气死。
若是那样,这种局势之下,甚至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知道就好。”嬴仓松了口气,转身欲走,但瞥见陈锐一丝不苟的躬身长拜,仿佛整个帝国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有些触动,长叹口气道:“孩子,王叔公能够理解你的的处境,你想绕开大臣,需求宗室替你加冠,不是不行,前提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陈锐还是一副平静安然气度,嬴仓有些欣慰,如此方才是秦王本色,而像是成蟜那种货色,一比就得扔,真不知道王室怎会有人看上他?
嬴暗自仓腹诽,道:“若欲加冠亲政,需要子嗣!”
“昭襄王亲政之前子嗣都有你这么大了,你父王亲政之前也生下你与成蟜,你呢?现已二十,不说秦国民间百姓十二五便娶妻生子,就连成蟜十七也是妻妾成群,儿女遍地。”
“你为秦王,子嗣便是头等要事,何况这次王室祸端,泰半皆因你无子而起。”
“谨遵王叔公教诲!”陈锐着实没有想到王室祸端会是因为这件事情。
“既然把话挑开了,我也就仗着身份问你几句,现在你孑然一身,可是有龙阳之好?”
陈锐顿时天雷滚滚,连连摆手,“没有,绝无此事!”
他穿越诸界,眼光与胃口何其高也,寻常女子根本难入他眼,对于他而言,随便拉个女子交配生子,害人害己,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也是他没有娶妻的原因。
嬴仓深深看了一眼陈锐,眉色一挑:“既然如此,可是因秦国内无绝色,身份无可与你相配者!”
陈锐摇摇头,嬴仓却是有些不信:“我秦国边戎出身,要寻绝色仔细也能寻到,若你目下处境紧急,我看你身边的什么东君,月神皆为绝色,可喝令阴阳家交出这两人,想必凭我秦国威势,应是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