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夷平三族!”大臣全部异口同声的回答
他们已经明了秦王背后的含义,意思是现在可以将问题摆开说,可达成一致意见后还有什么质疑,那就是家破人亡,夷平三族的后果。
此举颇为高明,但同时也令群臣对于这位秦王的风格有了明确了解,坚决果断,行事霸烈。
“善!”陈锐点点头:“寡人血统无疑,自有宗室可辨,请驷车庶长!”
许久,大殿来了位玄衣老者,手持鸠杖,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念道:“秦王嬴政乃先王庄襄公嫡长子,早有验明,早有定论,目下公子成蟜叛乱谋反,革出秦国宗族!”
宗室驷车庶长之言令不少大臣心中暗舒口气,他们虽相信嬴政乃先王受孕赵姬十月怀胎而生,但王室的态度无疑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麃公听闻驷车庶长之言,面色不由一白,革出宗族,成蟜最后救命稻草已经没了,不过这也是王室对他的选择,弃车保帅,而他呢?
“老臣请带兵诛杀叛贼成蟜!”麃公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少大臣顿时被这饱含悲凉的声音吸引,举目望去,正是秦国唯一还存留顾命大将麃公,不过他同时也是成蟜之授业恩师,昔日成蟜能顺利拿下韩国百里之地,正是那时候的麃公率领二十万大军驻守在紧邻韩国与魏国的交接地带。
陈锐冷眸扫了扫底下长跪的白发大将,漠然无语。
他原先是想借机拿下麃公在军中根植的势力,但就如同蒙氏一族一样,蒙骜死后有蒙武,蒙恬等人,麃公手底下同样有大将如樊於期,张端和等人,受其荫蔽者军中更是不计其数,势力庞大非一时可能夺,但不啃下一块肉来,怎么对得起这几月他消耗的巨大心力物力。
明的不行,那只好来暗的。
场上愈发的沉寂,只能听到麃公的悲咽。
终于陈锐走下座位,扶起麃公,悲腔自语,双目泛泪,“大将军虽是成蟜之师,可成蟜之变,寡人比之将军更心痛,不知将军信否?!”
“老臣相信!”麃公死死不肯起身。
“大将军劳苦功高,国之柱石,成蟜小乱何须劳烦将军出马,寡人提议由王翦领兵十万平之!”
说来秦国由于秦王并未亲政的缘故,局势有些复杂。
而且因为秦国军政分权,吕不韦同样没有决断军事的权力,而军事决断之权在于众多大将,可这也不代表大将能私自带兵,这其中就涉及虎符节制以及重臣意见。
“将军跪地不起,难道想以寡人以同礼相待?”陈锐见麃公跪地不语,作势就欲拜下去。
忽地,麃公连忙起身:“王上折煞老臣!”
“王翦稳重非凡,他去平叛我也放心。”
麃公用长袖抹了一把泪,心中却是大喘了一口气。
成蟜叛变对他威望打击不可谓不重,甚至深究起来,根据秦国举荐者连坐的律法,他都有可能获得死罪,可是经过刚才试探,秦王貌似并没有追究这一层的意思。
既然秦王抬了一手,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削弱些许兵权,算不上什么要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前线情况不明,一旦他的嫡系樊於期所部五万秦军有所闪失,那才是真的削弱。
吕不韦看着前面君臣相的画面,眉头不由一皱,放作平时,他绝对会上前阻拦秦王要求,但是现在这局面,他身上的一堆污点还没擦干净,贸然上前殊为不智。
安抚麃公后,陈锐坐回位置,谈论如何平叛细节,正商议王翦具体平叛事宜之时,宫外遥遥传来一声马嘶,片刻后赵高拿回一道文件而来:“前线有飞羽传书急报!”
“念!”
赵高运气喝道:“前线成蟜身死,原由不明!一传为刺客暗杀所致。二传为前线大将樊於期与成蟜出现分歧,率兵杀之!”
蓦地,朝堂上所有目光看向赵高,麃公更是双目爆射冷芒,直指吕不韦。
可这时朝堂中却出现些许慌乱,赵高惊声道:“叫太医令,王上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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