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陈锐道:“对!”
“第一我说过,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若是你只想笼络他们,目的是让他们当做牛马,他们同样会抛弃你,若是你将他们放在心上,他们自然会选择你。”
“第二我并非作秀,你只看到了给他们发放寒衣,食物,却没有发现我从幽州带领百工匠人为他们修缮破烂房屋,还请了先生教导那些农家杂兵汉子的幼童知识。”
“这些都是细节,也是长久之策。”
“还有我给那些杂兵发放武器也非是想他们战场上奋勇杀敌,而是告诉他们为谁而战,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窦建德,而是为了他们身后的家园和孩子。”
候希白沉默许久,这种道理闻所未闻,却仿佛给他打开一扇大门,他知道那扇大门外绝对另一番天地气象。
他那颗淡泊随遇而安的心已被震撼起来。
若他真如他所言能够做到的话,面前男子绝对是千古难得一遇的明君,但若只是冠冕堂皇,那这名男子就更为可怕。
原本他觉得能看透他,无非就是才华横溢,武功高强罢了,但现在陈锐给他却是如同黑雾谜团一般,看不透,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
陈锐的身影渐渐和他脑海中那道青衣身影渐渐重合。
“乱国者,罗成也!”候希白从回忆中醒过来,肃穆凝声道。
陈锐举杯笑问道:“乱?非窃国?你这么看好李世民?”
候希白避而不答,“你还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与窦建德此战是否算是不战而胜?”
“我想因为你在高鸡泊做了如此多的规划,一旦你的离开,这里的士卒,流民生活肯定会一落千丈,到时,巨大的落差在他们心中产生,再和窦建德待在一起肯定会心生愤懑,甚至有大多人离他而去,然后去追随你。”
“届时,他手下的人才,人心皆不在他手上,他又怎么能发展起来?这可算是你的阳谋吧。”
陈锐不置可否,“若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不过这样就看低了我,看低了窦建德。”
候希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