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躲在定闲师太身后的仪琳听到了玄武这个名字时候,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抬起那双无辜懵懂的眼神。虽听师傅说过当初那个白衣青年就是当今为祸武林的罪魁祸首,但仪琳听起来还是有些犹豫。倒不是对那人有几分情愫,只是在她看来陈锐虽是坏蛋,但却不是那种坏透顶和滥杀无辜的坏蛋,他是那种拥有自己原则的人,要不然当初她的身子早在马车上被污染了。她觉得有几分可惜,正如陈锐对她的那份惋惜。陈锐惋惜的是少女在这花儿一般的年龄,就将自己的一生贡献给了自己的信仰,她还没有品尝这世间的很多美好。而仪琳可惜的则是她认为陈锐是属于那种可以引导向善的人物,可是造化弄人,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冒着被师父责骂的风险给他送刀。岳不群听到定闲之言,笑道:“玄武与我们五岳剑派何干,他还能干涉我们五岳剑派的事物吗?再说江湖传言冲虚道长死亡终究是虚言,不可信任,而且凡是都要讲个出师有名,他拿什么名头阻止我们五岳剑派?”定闲听到岳不群所言也放下心思,又道:“嵩山左冷禅乃是野心之辈,岳师兄早就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同意五岳并派之举?”“如果不同意,定闲师太可有什么对策?”“泰山派自天门死后,早就沦为嵩山派走狗,而莫师兄自上次事件后意志消沉,恐怕也难以反抗。”定闲听岳不群如此说道:“岳师兄可是有什么对策?”岳不群淡淡道:“左冷禅算计太多,却没有料到我岳不群武功大进,我欲与他争夺五岳掌门的职位。”定闲陷入沉思。......竖日,岳不群和定闲师太带领门下弟子去往嵩山专门建制的封禅台,期间令狐冲和仪琳等人在客栈相见叙旧玩乐,待他们走上嵩山派见识了诸多嵩山的奇石怪道风景和五岳大会繁盛景象不提。嵩山封禅台上,左冷禅端局上首,目光扫视来往嵩山近数千名群豪。其中人数包括华山,衡山,恒山,泰山,昆仑、峨嵋、崆峒、青城等各派的掌门人及其弟子,还有许多江湖中各方势力散人等等,加在一起当有数千人左右,论及人数长度有数里之远,但是这些人却在嵩山派久久筹划之下丝毫不显得混乱。左冷禅朗道:“此处便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是极好的说话之地。”嵩山封禅台地势开阔,人数排至数里开外的人都能清晰听到左冷禅的声音,当然陈锐身在其中也是听到。又听左冷禅说道:“今日来此的目的,上次我就曾经说过乃是为五岳并派而来,这一点我从不讳言,不知各位有何建言,左某人让他陈述。”封禅台上,并无群豪站起身来阻止,左冷禅又将目光扫视众人。泰山掌门玉玑子立刻站起身来抚髯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多年惨遭魔教欺压,十几年前各派更是死伤无数,唯有一名英明之主可领我们对抗魔教,我们泰山支持左盟主五岳合并建议,并提议左盟主成为五岳派掌门。”众人并不奇怪泰山派的态度,因为上次五岳并派时候,泰山便是支持左冷禅,众人也可以想象其中必有利益交换。左冷禅将目光转移到莫大身上,问道:“莫大有无建言?”莫大听闻左冷禅声音,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一双锐利的眼光扫视封禅台上诸多群豪,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陈锐注意到莫大将目光放在他所在方位,心中对这位老剑手也有几分佩服。“看来莫大是同意刚才玉玑子之言了?”左冷禅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斩钉截铁,随即看向华山和恒山两位掌门。“岳师弟还有定闲师太如何看待左某之语。”定闲冷眼看向泰山和衡山两位掌门,心中失望完全就是表现在脸上,愤慨抱拳道:“左盟主欲要五岳合并,恕我恒山不能奉陪,告辞!”“定闲师太莫走,莫不是忘记了前些日子我在客栈中给你说的话。”定闲听岳不群说话后也止步了,而群豪见君子剑岳不群站出身来,心中都期望他能讲出什么高论。“我华山创派二百余年,中间曾有气宗、剑宗之争这些诸位群雄相必知道。”“我思虑多年,想到江湖中大半厮杀皆因为门户之见引起,在下常想,倘若武林之中并无门户宗派之别,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么种种流血惨剧,十成中至少可以减去九成。”场上数千人听得岳不群语声尖锐,声传数里,每说一句话,远处均有回音,自感到华山岳不群修炼紫霞神功已到化境,而这番话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情,极大多数人都不禁点头,心中对岳不群大为佩服起来。“若要消除门户之见,我观今日左盟主之建议就非常好,但是我华山岳不群却愿和左盟主争一争五岳派掌门的职位。”数千群雄心中大为震惊,此人还是那个忍让不争的君子剑吗?但是也有不少人为岳不群的语言感到意外,其中包括亲朋挚友无不为他担心。左冷禅大笑道:“好,我愿意和岳师弟争斗一番,但是恒山定闲师太是否同意五岳并派之举?”场上群豪都将目光放到定闲身上,只见到她默不作声,思考片刻后轻点了头。左冷禅:“好,请场上诸位武林名宿和掌教做个见证,我们五岳剑派各派均是同意并派之举,而我亦愿和华山掌门岳不群争夺五岳派掌门的职位。”场上不乏看热闹不嫌弃事大之人“光说不练,算甚么英雄好汉?”“上台比剑,分个强弱,自吹自擂有甚么用?”左冷禅与岳不群两人相互深深对视,当下各自一步一步的拾级上台。两人先抱拳行礼问候一番,说些礼节话语再互相拔剑攻击对方。嵩山绝顶之上,数千对眼睛,只有一双眼睛才不瞧左岳二人相斗,那便是陈锐。他已经将辟邪剑谱的招法特点告诉了左冷禅,若他还是不能战胜岳不群,那这个五岳派掌门也不用做了。果然,群豪只见左岳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嵩山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华山剑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再左冷禅先是使用嵩山十七路剑法和寒冰内功,寒冰神掌后,岳不群完全不能招架,而且长剑直接被左击飞出去。见此左冷禅心中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辟邪剑谱招法特点,不再保留,剑法再变,迅如闪电全力出手,他一记寒冰神掌轰在岳不群胸膛之上,将他击飞擂台之外。至此他还是不想留岳不群性命,一剑横越破空,直取岳不群咽喉。铛!令狐冲独孤九剑出手,拦下左冷禅的杀招,怒道:“左盟主已经将我师父击飞,还想要我师父性命?”左冷禅收下手中长剑,没有动怒也没有理会令狐冲之言。岳不群想起自己花了无数心血,筹划辟邪剑谱,料不到最后霸业为空,功败垂成,突然间心中一酸,热血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左冷禅微一侧身,早已避在一旁,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既说是比剑夺帅,各凭本身武功争胜,左师兄武功胜过岳某,我华山上下自然奉左师兄为五岳派掌门。”群雄见他拿得起,放得下,的确是一代君子,无不深感佩服。“左盟主当五岳派掌门,左盟主当五岳派掌门!”场下早已有左冷禅安排好的人员为他吆喝,听着这声声助言令他心潮滂湃激动。“是不是很激动?”左冷禅听着熟悉声音,心神一颤,回头转身果然是陈锐。“属下再多荣光,皆是大人所给,大人之恩属下铭感五内。”陈锐脸上平淡,对这些吹捧他早就过滤了,淡淡道:“风清扬来了。”说罢,天地间一声爆喝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当头劈在嵩山之上。“岳不群你说的华山上下可不包括老朽,而且是谁给你的勇气出卖华山。”场上数千人耳朵中皆有霹雳响起,再观嵩山之上,无数飞沙走石颤抖落下,而那擂台天际之上的厚厚云层直接被锋锐剑气绞杀撕碎,消失无影。场上群雄观此现象无不惊骇欲绝,为此人精纯内力而震惊,更为天际上那道惊天剑气颤抖。令狐冲惊呼:“是风清扬老前辈。”众人纷纷惊讶,交头接耳道:“原来是风清扬老前辈,怪不得一身惊天剑道修为。”而某些修炼剑道的散人甚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此生还能见到华山神剑,死而无憾!”左冷禅见众人不再关注五岳派的情况,心头震怒非常。陈锐冷冷道:“把那些人叫出来吧,有时候,语言比刀剑更要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