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派最为惊讶段天涯的反应,但其中最震惊的是小林正,他是知道段天涯汉人身份的,但他也没料到段天涯会冒险去就一个陌生人,尤其是面对伊贺和柳生两派的高手,这是必死之局,现在东瀛之人都很仇恨汉人,何况伊贺派见到相处多年的朋友竟隐瞒身份。欺骗,背叛!柳生十兵卫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冷漠俯视二人,他最是喜欢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就像小的时候在北海道雪地中用诱饵捕获到的飞鸟,他总是喜欢将它们的翅膀折断。“你们来的正好,我要用你们的脑袋当做送给我父亲的贺礼!”声音嘶哑,像是破风箱漏风灌出来的一样,柳生十兵卫的汉语在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小的时候会教导他们一家人学习汉语。陈锐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柳生但马守是柳生新阴派派主,野心不小,一心想要统一东瀛各大门派成为武林盟主,甚至进而逐鹿中原,为了心中心愿,和中原的铁胆神侯互相勾结,进行利益交换,不会汉语怎么行。段天涯来不及思量柳生十兵卫为何会汉语,忙道一声快走,紧接着掏出怀中的流星镖和烟雾弹。不过他还没来的及发射,人就栽了个踉跄,回头一看,正是眼前白衣青年拨开了他的身子。陈锐淡淡一笑:“来到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是你父亲的寿辰,两手空空不好见人,你的头不错,想必你的父亲一定喜极而泣。”柳生十兵卫平淡看着陈锐如同白玉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按在弯刀刀柄之上。敢在他柳生家面前拔刀,愚不可及,十兵卫脸上泛起冷笑。冷笑来的很快,去的也快,即便是天空中阴雨变换也绝没有这么快。刹那!刀气盖顶。十兵卫脸上钱币状的眼罩裂成两半,他的肌肉也轻微颤动起来。危险,十兵卫眼皮一跳,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多年练刀经验中领悟的,救了他多次性命。没人见到陈锐是如何拔刀,因为寻常高手眼力之下绝看不到陈锐的拔刀速度。天空中骤然生出五道耀眼的光,在烈日下,依然夺人眼目,摄人心肠。这一刻。段天涯唯一听到的声音,便是自己心跳的跳动。后来段天涯回到中原,在巨鲸帮一案中曾与海棠追忆东瀛往事:“我一生看错人只有一个,就是当今权倾天下,为祸武林的锦衣卫指挥使玄武,那时候,那时我也万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与我年纪相仿的白衣青年,会成长到义父都为之震怖的存在。”“当世他只是挥了一刀,天空中便生出五道刀芒,那一刀,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那般境界我现在也是望尘莫及....”海棠急忙问道:“比之义父如何?”段天涯摇头:“论及武功,那时候的陈锐远不及义父,但是论及刀法剑术,义父并不是敌手,而且需要承认东瀛在刀法剑术方面,确实有很多玄妙。诸如柳生但马守,眠狂四郎...诸多前辈在剑术方面造诣穷奇天人。”海棠又问道:“后来呢?”段天涯眼神痛苦一闪而逝,叹道:“.....后来他以东瀛作为自身刀道上的磨刀石,击杀了东瀛各路豪强高手,据护龙山庄密保不完全统计,死在他刀下的有名剑客达到五百零八人,剑术名家十二人,宗师三人,其余不记名者不计其数。”嘶海棠惊骇,不禁发出声来:“一人敌一国,好大的魄力.....”.....咔嚓!五人连同马匹一起被刀光斩中,劈成两半,血浆爆裂四射。不过柳生十兵卫凭借心中警觉躲过这一刀,但身上却丢了一条胳膊。段天涯看着从马匹上弹射空中的十兵卫,心中暗道:“新阴遁法!”陈锐一笑,又是一刀,只见刀芒这次准确命中十兵卫的脑袋。大好头颅割下,血浆凌空飚了三丈高,地面上溅起的到处都是斑斑点点血迹。段天涯感觉陈锐有实力一刀毙命,却故意让十兵卫遁走好割下脑袋,不过心中猜测只能放在心上。眨眼间除掉柳生新阴派之后,陈锐的刀又杀向伊贺派,刚才他可是记得旁边暗道出可是有杀意倾泻而出。陈锐是个辣手之人,敢对他拔刀还露出杀意之人,绝对必死无疑,不杀这些人,还留着这些人的记恨过夜吗?又是一道刀光,一刀绝七人!全部诛绝,一个不剩,段天涯痛在心中,几欲拔刀,这些伊贺派的忍者都是他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啊!“妇人之仁,铁胆神侯就是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陈锐一句话就打消了段天涯拔刀的冲动,“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确,身为护龙山庄的密探,朱无视没有教过你,身处敌域,不可擅动感情,他日为国效力,倭寇中有你伊贺派的师兄弟,你是不是还要临阵退缩,隐居山林避世不出?”段天涯脸色煞白,不敢去想象那种场面,“不可能,我的师兄弟不会成为倭寇的。”“你是为什么知道铁胆神侯是我的义父,你和护龙山庄有什么关系。”陈锐丝毫没有满足段天涯的欲望,“想知道为什么,把那个柳生十兵卫的头颅给我送到柳生道场中,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答疑惑。”“你想干什么?”陈锐:“身在江户,怎能不会一会这位柳生新阴派的剑术宗师。”东瀛剑术流派纷繁杂乱,体系众多,其中大概分为念流系,神道流系,阴流系,一刀流系等主要体系。其中阴流系中演变新阴流,新阴流又衍生柳生新阴流,体舍流和一圆流,而柳生新阴流就是当世东瀛最为强盛的剑术流派,这其中盛景离不开一人,便是柳生但马守。在陈锐看来,东瀛剑术高手中柳生但马守绝对可以排入前五之内,所以也是他心头必挑战的磨刀石。“等一下,先别急着走,这是一封信,你给我带给柳生但马守。”陈锐吸功大法吸摄血泊,以血为墨,写下一封信件。段天涯接过血书,眼神一瞧,眼神惊绝,差点没将信件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