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少林寺在嵩山的少室山上,陈锐缓步走向少林寺正门便听到余钟磬音隐隐绕耳,现在是梅子时节,空气湿润清新,山间风景也甚是秀丽这一路上陈锐便隐隐有一种洗涤心肺之感。若要说这一路上陈锐所见皆是空灵秀丽,在见到少林寺山门,陈锐脑海只剩下古朴,斑驳,庄严。陈锐本以为少林寺会建造的富丽堂皇,但是现在给他却是斑驳陈旧,不过这层斑驳是一种荣誉,也是一层历史见证。少林寺矗立江湖千年不到,凭借的不是多豪华的建筑,而是震慑天下的实力。陈锐见到两名守山弟子,便告诉他们通报一声。他没有像之前那般擅闯他人门派,因为少林寺的实力够强,底蕴够深,历史够长,这些足以获得陈锐的尊重,而且即便是他也不知道少林寺底下还隐没着何等实力。是否藏经阁还有个如同扫地僧般的人物?不言其他,就说少林寺明面实力,就有少林主持方证,了空,了结两大神僧。陈锐在心中对比自己与少林主持方证的实力,他心中胜负只有五五把握。陈锐有吸功大法,金刚不坏神功两大绝学,但人家修炼禅宗初祖达摩创著的易筋经,还不说陈锐一些练得少林七十二绝技还都是少林的,而且吸功大法也不能吸摄方正内力。两名守山弟子只是惊讶了一下,看两眼陈锐模样,便恢复平常神色,淡淡道:“施主,现在才来?我寺庙主持久候多时也,主持说可以去少林后山寻他。”陈锐道了一声谢,没走两步,小和尚气喘吁吁追赶上前,平复心绪后便给陈锐一个包裹,他问及是何人送的,小和尚只说是一个漂亮的小尼姑送的。仪琳。陈锐脑海想起那个月白僧袍的皎洁脑袋,天真懵懂,见到她仿佛什么烦恼都会消失。错过了,时间交错,陈锐来晚了,小和尚说十天前小尼姑仪琳便离开少林,而那个时候陈锐才刚刚入豫,到了嵩山后又直奔嵩山派而去。陈锐心中暗叹,梅子时间,呵呵,现在差不过梅子都快掉光了。陈锐心头升起几分淡淡思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在这江湖中的一场无疾而终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终究是有缘无分。想来,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曾经孩童时期进入锦衣卫搏杀,十多年后才真正踏进这个刀光剑影的江湖,记得那时候自己十分兴奋,毕竟可以圆自己一个江湖梦,更何况他身怀绝世神功,这天下大可去的。记得自己江湖梦中,杀最狠的敌人,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和天下最美的美人....自己呢?三月内纵横八百里,连续击杀十六名东厂高手,好不快意,刘正风府邸一战,一战名动天下,五岳高手不过一合之敌,好不潇洒,天下最烈的酒,最快的马又如何,千金散尽,酒他喝得够多,马他不想骑了,还有从福州到洛阳也和江南到中原风情万种的女子谈过理想,聊过人生...算了,想来自己也是一个魔头,别耽误人家小姑娘,犯罪!陈锐愁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他本就是个豁达修行之人,这点波动自然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只不过仪琳算是他入江湖第一个产生过好感的女子。陈锐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柄弯刀和一封信。他先是将弯刀拔出,还是那柄弯刀,上面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这算是陈锐的恶趣味。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刀是普通弯刀,但是入了陈锐手中却变得并不普通,并非自吹自擂,因为他有这个自信。一名绝世刀客或绝世剑手从来不会因为他手中的兵器而增分或失色,你可知叶孤城,西门吹雪傅,阿飞红雪手中的刀剑叫什么名字,并没有,你只会听说这是叶孤城的剑,傅红雪的刀等等。失去刀剑,给他们一把木头,照样能杀人,而陈锐观点也是人成就刀剑,而非刀剑成就人。陈锐拔出小楼一夜听春雨瞧了几眼,并没有任何损伤,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少林寺并没有将他的兵器折断。千年古刹,气魄倒是不小,不过或许是见到这把刀只是普通弯刀,没有所谓魔气,没什么其他特别之处,也说不定。随即,陈锐将仪琳信件拿出来,一股淡淡丝丝缕缕的幽香钻入他的鼻尖,打开信件,里面只是一张白纸,还有一撮白色灰沫。灰沫陈锐拿到鼻尖一嗅,是香燃烧成的粉末,却不知是何用意,还有一张白纸什么东西,陈锐一头雾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说透的机锋了。难道证明自己一心向道,陈锐并不想多加猜测,多情总被无情恼,去休,去休。不过小尼姑跑到少林,也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克服了不少阻力,而原本自己是想要给她一场缘法,五岳合并留她恒山派一条生路的,可惜。定下心来,诸多念头都被陈锐斩去,因为接下来他可能会迎来一场恶战。法不可轻传!少林屹立千载,历经磨难无数,也未传承断裂,又岂是你一句话就能修炼镇寺之宝易筋经。而陈锐对于能否得到易筋经也是没底,还是那句话,嵩山少林,并非无能之辈,当一些大物没有漏出全貌时,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更何况现在少林没有衰落,反而还是正道魁首,江湖武林执牛耳者,威势无量。不管如何,陈锐还是想要一试,因为阿鼻道三刀隐含刀道绝巅精妙,威力神鬼莫测,这般诱惑值得他的冒险。陈锐步入少林内寺,空谷幽林,一片寂静,只是偶尔能听到鸟鸣虫蝉,还有飘扬而来的敲钟之声,这些都令陈锐耳目一新,暗道环境之美,处处皆有禅意,感觉是个养生的好地方,但是长居太过无趣。已至后山,便陡然能够听闻溪水潺潺流动之声,不远一处竹亭内,有一名奉茶小和尚和正端坐的一名葛袍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