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我说道:“庭宇,还记得殿下那件白色的披风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可惜,后来殿下为了脱身,给扔在蛮夷草原了。”
贺兰道:“我又叫人为殿下缝制了和那件一模一样的……希望殿下能喜欢。”
我的心中,顿时一阵感动。
看着贺兰,有些动情的说道:“贺兰,谢谢你。”
“你放心,殿下他……一定会喜欢的。”
从贺兰的住处告辞出来,我突然看见那位郎中先生。
原来,这位燕阴口军中郎中的住处,正是贺兰的隔壁。
此刻,他背着木头医箱,正准备出去。
郎中也看见了我,赶忙紧走几步,过来躬身我见礼:“龙将军。”
我便对他拱拱手,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先生还要出去忙乎?”
郎中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龙将军的吩咐,小的不敢怠慢。”
我突然便想起,那个面容稚嫩的蛮夷男孩。
剧烈的惨叫一声之后,跌坐在雪水泥泞的地上。
双手紧紧握着自己被尖锐石块割裂的脚掌,浑身颤抖。
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任凭无法止住的鲜血,溢满他污黑的十指缝隙……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竟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那样污黑而又稚嫩的脸庞……
蛮夷人当中,真是很少见到的。
光是这一点,就令我感到很好奇了。
西秦海内的男孩,像我那个傻瓜宝贝弟弟。
还有六儿,年纪和稚气,都是差不多。
但常年在草原上牧放,风吹日晒的蛮夷孩子却不是。
像曾经伺候简渊的哈木儿,年纪其实也很小。
但面庞却很老成,不过十多岁的孩子。
他自己不说,我都以为他有多少年纪了。
而这个面容稚嫩男孩的坚忍和懂事,更叫我感兴趣。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如兵士,像哈木儿那样。
我相信,在他突然受伤之时。
肯定不会有那么多蛮夷人,不顾一切的为他挺身而出。
要知道,他们都是战俘,随时都有可能寻个罪名,被就地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