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宸唇角微勾，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的仇人是谁？大衍神帝？衍族还是某个帝位竞争者？”

附在神火上的那道神念所说的是“衍族”……洛清吟没有立刻说出来，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分辨不出来。”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紫云宸指尖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将发尾绕回来，轻轻扎了她一下，“你和对方到底是什么仇？”

怀疑她的仇人和大衍神朝有关之后，他就着手调查了一番，可就是调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来。

想了想，他猜测道：“你不会也是大衍神朝的帝位竞争者吧？仇恨大衍神帝抛弃了你娘，所以要找他报仇。”

洛清吟白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你不是最好。”紫云宸注视着她墨色的双眸，笑道，“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爱上自己的妹妹。只要你不是我的妹妹，是什么人都没关系。”

洛清吟：“……”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紫云宸若有所思道，“你是某个帝位竞争者的女儿？”

帝位竞争者在觉醒衍族血脉之前，生出的孩子基本不可能觉醒血脉，出现非紫瞳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大衍神帝最大的孩子年龄将近两百岁，连孙子都成亲了。

而大衍神帝年纪最小的孩子还在娘胎里。

因此，帝位竞争者的孩子或孙子爱上别的帝位竞争者虽然不常见，却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只要血脉不能觉醒，就不会被当做衍族。

就算真在一起，也没有那么严重。

洛清吟听得毛骨悚然。

甚至庆幸自己不是凤神族和衍族的结合体，不然她不但有可怕的仇敌，她爱的人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叔叔。

想想就无法直视。

洛清吟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句心声：“你们大衍神朝太混乱了！”

难怪他之前评判雪见泽时会说“雪族家庭和谐”，家庭和谐真的他娘的太重要了。

“不，这话不对，你只能说大衍神帝的私生活太混乱。”紫云宸立刻更正了她的说话，不满道，“历代有很多洁身自好的大衍神帝，一生只有一个女人。”

顿了顿，他十分直白地表示：“未来的大衍神帝只属于你。”

洛清吟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撇了撇嘴，问道：“你准备争帝位？”

紫云宸点了点头，神色是难得的慎重：“你的仇人不管是大衍神帝，还是帝位竞争者，都不会弱。他们的手上都有自己的班底，且外人一旦追杀他们，就会成为大衍神朝的头号通缉犯。我要帮你报仇，就唯有去争位。”

洛清吟蹙眉道：“理由呢？”

紫云宸轻轻吐出一句：“只要以争位为前提，所有的杀戮都会被认可。”

洛清吟：“……”

这样看起来倒是和沧云天将榜的意义类似。

一般情况下，武侯及以上修为者不能参加沧云天将榜之间的斗争，而沧云天将榜上的人相互斗争时生死自负，不会被当成恶意仇杀。

只是集结了自己班底的帝位争斗会比天将榜的争夺惨烈一百倍甚至一万倍。

惨烈的争斗剔除掉弱者，只有最强者能成为大衍神帝。

这样既能保持衍族的血脉，又能让大衍神朝永远保持着优势。

紫云宸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声道：“不管是谁，让你连我一起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紫云宸离开房间之后，洛清吟枕在锦被上默默沉思。

衍族和大衍神朝的内部都不可能统一团结，而凤神族被灭绝已是太多年前的事情，她不可能找回当初的主事者问责，更不可能将主事者的坟墓挖了把骸骨拖出来鞭尸。

她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探清楚衍族到底想得到凤神族的什么。

如果那一样东西至今没有被衍族夺走，而衍族依然在寻找，那她的仇人不是某一个衍族嫡系或者某个帝位竞争者，而是千千万万人的大衍神朝！

之后，她需要弄明白，紫云宸需不需要它。

再次，那个东西到底能不能借用。

如果两个条件都达成，她和紫云宸还能做朋友。

如果非要杀死凤神族才能拿得到，她和他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老天真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