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安全区比篮球场宽敞不少,但沉寂压抑的气氛一成不变。
“自卫队”的人在方才转移混战中少了两人,即使原永龙和另外几个小伙子自告奋勇的加入,也免不了心存戚戚。
没有电,一切陷入了黑暗。仅有食堂三个大窗微弱洒进了月光。此时,最阴暗的角落正窝着一个女生。她墨黑的长发柔软的散落在肩上,她正抱膝缩成一团,不知在想什么。她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抱团以求心理安慰,自原永龙注意到她,她便是一个人。
许是注意到原永龙的视线,她在昏暗的光里抬起头,仿佛笑了笑。
原永龙一瞬间看呆了。她真的很美,即使是在黑暗中,那张惊鸿一瞥的小脸,也足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他不由得走过去,靠近她,她身上有一股香气,像雨过天晴的草地上绽放的白花,她深黑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
“你爱我吗?”
她下一秒笑起来,打散了原永龙脑中已掠过的几百种念头。她轻轻开口,她的嗓音真柔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原永龙挠挠头,赫然起来,“你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他们欺负你了吗?”不知怎的,他就说出这种话来,随即他又后悔,却不知再说什么。
女生了然的笑笑:“我和我的同学走散了,想必已经……凶多吉少。反正我也没有学生卡了,倒少了被害的担忧。谢谢你的关心。”
原永龙引以为傲的好口才,此刻一点用场都没有。他含糊的附和几句,脑海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要不,我把我的卡给你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我怎么会这么想?原永龙震惊,这个女生是可怜没错,他从没圣父到这个地步过,但他下一秒又换了想法——她这么弱,这么可怜,流放非安全区怎么活的下去呢——他又看见女生盈盈一握的小腰,纤弱细长的小腿,不由得开口:“给你吧。我没关系的。”
那女生并不说话,只是一双蕴含了千万情感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
原永龙鬼迷心窍的掏出学生卡,双手奉上。做完这一切,他一句话都没说,走了。他的同伴见他心魂不宁,奇怪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女生神色阴晴不定,她轻轻掀开裙子,把卡塞到大腿跟上的胶布裹的腿带里,竟是厚厚几大摞。她又不以为然的笑笑,哼起了小曲儿。
一个注定的不眠之夜。
凌晨三点,仍有多人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忍受着腹部一阵阵因恐惧和疲倦加剧的饥饿,等待黎明的曙光。
广播定时响起:“第三次安全区播报,现在是上午3点,自上午3点,至上午10点整,宿舍1号楼、2号楼为安全区。请宿舍1号楼、2号楼内同学注意,将有老师前往安全区监督,请停止伤害同学行为。再说一遍,第三次安全区播报……”
原容睁开睡得不踏实而惺忪的眸子,看向靠在窗台守夜的奥德伦特:“三点了?”
男人点头:“再睡会儿。”
原容也不和他客气,蓬勃的睡意再次碾压过他,随即陷入了睡眠。
一旁蒋秋生的生物钟却到了点儿,已然睡意全无。他拉开窗帘,晨曦还未升起在冰冷的地平线。教学楼面前的广场上有零星的人,趁着浓厚的夜色走动。他看向奥德伦特:“换我守夜吧。”
男人摇头:“没事。”
蒋秋生不是矫情人,他随即出门:“我去替罗释的班。”
昨夜五人分工中,罗释神体素质最强,拦下了夜晚巡逻的活。蒋秋生、花枝玉守上半夜,原容、奥德伦特守下半夜。
墙上制式的钟表静静走向了八点,原容才揉着眼睛起来。他们把两个课桌拼一起,铺上衣服,实在睡这不舒服,那边儿花枝玉却睡的打起了小呼噜,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蒋秋生这时回来了,他把几张卡放讲台上:“抓了几只漏网鱼。”
原容笑笑:“辛苦了。罗大哥呢?”
蒋秋生摇头:“四楼遇见他一次,他说等会再回。”他拿起水喝一口,没等开口再说什么,神色一凛,咽下了方才的话:“她去了小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