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倾低低一叹,道:“容鸢,你可知道,本王至今都未弄明白百里绝世当年突然封侯的原因。”
“容鸢听说,精絶宫曾助太子平叛当年的阑州十二城之乱,功劳巨大,太子上书陛下,封其为祁安候。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皇甫云倾摇摇头道:“总之,如今再也查不到当年的阑州之乱的真实情况,百里绝世能在这样的情况还能一朝封侯,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实在危险。”
“危险之人自有危险之用,王爷能和祁安候交好总不是坏事。”云容鸢坚持劝道。
“你说的没错,多一份助力多一分胜算,此事本王会好好斟酌。”
“已到辰时,王爷该去上朝了。”云容鸢看着完全放白的天空,轻声道。
皇甫云倾站起身来,淡淡说道:“献州的暗桩能撤就撤了吧,不管太子到底意欲何为,总不能将献州所有的暗桩都毁在他的手中。听闻南云堂之子年少有为,你派人去试试,若能为本王所用最好,若不能就毁了吧。”
“王爷放心,这些事不用王爷吩咐,容鸢自会办妥。”云容鸢语音轻柔,可话中自有一股不输男儿的刚气。
皇甫云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的忠心。
“王爷,还有一事,容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祁安候对飞镜会产生了兴趣。精絶宫的人正在追查飞镜会的底细,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王爷示下。”
“静观其变,飞镜会这颗棋子,本王要定了。”皇甫云倾势在必得的道。
“容鸢明白。”
皇甫云倾点点头,出了书房。
凌晨,晨雾还未升起,残月还在天空中留着痕迹。
帝都,容王府。
左厢书房,容王皇甫云倾正沉着面容听着下属的报告。他听到最后,面容变得阴狠,眉宇间的煞气让那张本来俊美非凡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废物,连一张地图都保护不了,本王要你们何用。”他阴森森的低声叱道,一掌拍向书桌,“嘭”的一声破裂开来,桌上的书简笔墨撒了一地。
那报信的人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声音里满是惶恐:“王爷饶命。”
“王爷暂且息怒。”旁边的隔间突然传来一个轻柔若扶风,缥缈若流云的女音。
话音一落,一位身姿婀娜,容颜如画的青衣女子款款出现。她有着极高的教养,一举一动,将凝聚在身上的优雅与贵气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来,让人观之心情愉悦。
“此情此景,你叫本王如何不怒?”皇甫云倾面容恢复了常色,只是声音冷凉。
青衣女子挥手让那报信的人退下,精致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柔软如丝绸般的目光在皇甫云倾身上掠过,落在地上的一幅江山万里图上,伸出素白如玉的手将它捡起,轻声道:“容鸢记得王爷最爱这幅江山万里图,怎可让它如此落在地上?”她盈盈浅笑,将图递给他。
皇甫云倾接过图,阴狠着声音道:“好个祁安候,他不过是个区区异姓候,竟敢和太子联手,本王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本王如何在这帝都立足?”
云容鸢语音风轻云淡,道:“王爷,依容鸢看来,太子就算拿到王爷在整个献州布下的暗桩地图也毫无用处?”
皇甫云倾眉斜挑,冷冷清清的看了她一眼。
云容鸢为他倒了一杯茶,漆黑如墨的眼眸透着自信,淡淡说道:“王爷想想,太子至今的势力之大只是靠着受宠的苏贵妃和以相国大人为首的一些官员的支持,若论江湖势力,谁又比得过王爷您?”
皇甫云倾冷哼一声:“若是以前,他自然无法与本王相比,如今太子宫与祁安候府联手,本王焉能有胜算?”
“王爷此言差矣。”云容鸢摇头道,“如果祁安候府真的与太子宫联手了,那么王爷设在献州的暗桩早就被拔除了,但是太子并没有这样做,这说明祁安候府和太子宫并未真正联手,他们只是因为一些利益暂时有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