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凉了

太子同成为鲁国新君,是为鲁庄公。

鲁庄公派人迎接母亲回鲁国。毕竟,文姜在齐国耽的时间也太久了。面对蜂拥而至的新闻记者,鲁庄公什么理由都用尽了,生病、住院、避暑、疗养……就差直说他的母亲和舅舅正在临淄王宫里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然而齐国的狗仔们已经捷足先登,每天蹲守在临淄大街上,等待着新的猛料。文姜被拍到和齐襄公同车出游,相互调笑,放浪形骸,旁若无人。那张高清像素的照片下面,配的是这样一首歌谣:

载驱薄薄,蕈弗朱鞹,鲁道有荡,齐子发夕。

四骊济济,垂辔弥弥,鲁道有荡,齐子其弟。

文水滔滔,行人儷儷,鲁道有荡,齐子遨游。

--《诗经·齐风·载驱》

文姜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名声受损的,恐怕就不止自己一个了。

齐国的百姓们对她无条件地崇拜和爱戴,可是对齐襄公,却不一定。

他们已经开始作诗讽刺他了。

同样被讽刺的还有已经长眠于地下的鲁桓公。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鞫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诗经·齐风·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