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鱼听到了杯盏摔碎的声音,心底担忧,紧忙跑了过来。
“姥爷,刚才怎么回事?”
沈宜山轻叹一声,正要开口。
忽然,他见叶风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不解其意。
叶风也不解释,蹑手蹑脚掀起了地毯,从下面捏起了一条小蛇。
比手指还短,比筷子还细,它就像个大蚯蚓。
‘噗——’
叶风直接将它捏死,这才开口解释。
“这叫‘多耳蛇’,是玄门饲养的动物。它能窃听周围的声音,将对话内容,传到几里之外。简单说,就是玄门的‘窃听器’。”
叶风心想。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赵家不光跟临川厉家勾结,和腾蛇谷的关系,也很密切。
“哼,这条‘多耳蛇’一定是赵盈华放的,真卑鄙!”沐小鱼气道。
沈宜山说:“原来,叶小友是玄门中人。实不相瞒,我的恩师也是一位玄门奇人。”
旁边,沐小鱼插言。
“听我姥爷说,他第一次见昊师的时候,昊师的年纪像三十多岁。后来又过了三十年,他的容貌还是没变。叶哥,这是不是长生不老?”
沈宜山嗔道。
“傻丫头,这是玄门的驻颜术。虽然不能长生,但在寻常人看来,昊师已经是神仙样的人物了。”
叶风点头。
“沈老,我有一样东西,烦请你看一下。”
听了他和赵盈华的对话,叶风判断,此人重信守诺,心肠不坏,可以信任。
于是,叶风拿出了玉珮。
“哎呀,你……你怎么有这种玉珮?”沈宜山从沙发上,差点蹦起来。
他神色惊诧,像白日见鬼一样,上下打量叶风。
“看来,沈老认识这个玉珮了。实不相瞒,这是我父母的遗物。”叶风坦然相告。
沈宜山眼神激动,颤声道:“小鱼,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叶小友单独讲。”
“哦……”
沐小鱼看看姥爷,瞧瞧叶风,满心疑惑地出了门。
房间,寂静。
沈宜山颤巍巍地起身,双膝跪地。
“老朽,拜见少主!”
百泉药尊,赵盈华!
他,怎么来了?
叶风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赵家和我早已结仇。灵药会,我灭掉了赵辰。在淄山,我废掉了汪兴。现在,我不能暴露身份,先看看沈宜山和赵盈华,究竟什么关系!’
叶风目露警惕。
旁边。
沐小鱼气道:“不见,不见。李伯,你就说姥爷身体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小鱼,别胡闹。你带叶小友,先去隔壁坐一会儿。赵家跟沈家颇有渊源,将赵盈华拒之门外,不妥!”赵盈华面沉如水。
“好吧,叶哥,咱们走。”
两人去了隔壁书房。
“叶哥,你知道赵盈华吗?”
叶风回答:“当然知道,他名号赵药尊,是宏盈堂的堂主。”
“嗯,告诉你个秘密,赵盈华的父亲赵昌,跟我姥爷是同门师兄弟。抗倭时期,有个玄门师父收他俩为徒,传给赵昌炼丹之术,传给我姥爷针灸之法。”
沐小鱼递给叶风一瓶矿泉水,又道。
“不过,我姥爷不喜欢赵家的人,说他们贪念太重,没有医者仁心。”
叶风含笑听着,心思早已飞去了隔壁书房。
他有天眼神通。
一堵墙壁,岂能挡住视线?
‘呼——’
天眼开启,墙壁像是冰块融化,逐渐消失不见。
只见,赵盈华跟随李伯,进了房间。
他身材敦实,胡须满腮,神情带着几分倨傲。
见了沈宜山,赵盈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侄子,拜见师叔。”
谁能想到,傲气凌人的赵药尊,也有如此卑微的一面。
“起来吧!”沈宜山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李伯负手而立,站在沈老旁边。
他警惕的目光,始终落在赵盈华的身上。
“沈师叔,您这三宝殿太难登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您来太岳开书画展,早上,我赶紧从百泉跑来,就为了见您一面。”
赵盈华感叹。
平时,沈宜山居住在军区大院,戒备森严,外人很难接触。
沈宜山道:“盈华,我见你这一面,是瞧在师兄过去的情分。你想说什么,直言好了。”
赵盈华嘿然一笑,不再兜圈子。
“侄子明说了。当年,师祖离世,留下了玄门的丹方秘籍。按理说,我们赵家也应该有份。师叔不声不吭,自己独吞了。嘿,这事儿做得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