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秦霜自觉的退到一旁,恭敬又乖顺,没有了刚刚那该有的自傲,戏谑与狠厉。
见她如此模样,君佑华凤眸一道暗光一闪而过,走到她面前,面容有些缓和,关切问道:“皇后,你的头疼旧疾可有缓解?”
秦霜藏在袖中的手颤了一下,心已经不受控制的乱跳,何曾几时,能得他如此关心,缓缓抬头,柔声回道:“刚刚已经吃了郭太医开的药,已得缓解。”
头疼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头疼病是何时开始的,又于何时发作,根本就是毫无预兆的发生。
吃了几年的药依旧是治标不治本。
“那就好。”君佑华放心的点点头,然后抬步想往秦霜刚刚坐的位置走去,突然,秦霜压抑似的低吟了一声,手紧紧捂着太阳穴,面容痛苦难耐,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
君佑华侧眸看去,连忙询问:“怎么了?”
“皇上恕罪!”秦霜连忙跪下,额头冒着细汗,“臣妾这头疼病时犯时退,如若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说完后头又压低了一分,而垂下头的一瞬间,眼底又是满满的算计。
她等会还要去孤绝峰赴约,不能耽误时间了,如果错过了结交的机会,就是她鬼姬人生中的一大损失。
“何罪之有。”君佑华嘴角微勾,看来,她是急着去赴约了,宸儿果然能猜透她的心思,简直分毫不差,一个血魂宫就能让她乖乖上钩。
弯腰虚扶了她一把,“快快起来,地上凉。”
“谢皇上。”秦霜心中又是一阵窃喜。
君佑华语重心长道:“头疼就多卧床休息,此时天已冷,万万不能感染了风寒。”
“都是臣妾不好,让皇上担忧了。”秦霜身体又虚晃了一下,好像随时要倒下似的。
“无妨,好好休息,朕每明天再来看你。”也许,今日一别,就是永远了。
出了这道宫门,你走的可是就是通往开满彼岸花的大道。
这不怪谁,怪只怪你自己种下的因,已经到结果的时候了。
“来人。”
“奴婢玉清,参见皇上。”玉清从门外进来。
“好好伺候皇后休息,有什么问题及时禀报,若有差池,朕唯你是问!”
此刻的他,脸上覆满皇上该有的威严,三分平,七分震怒,吓得玉清连忙磕头,“奴婢谨遵圣命!”
东晋皇宫。
宁心殿中,皇后‘秦霜’在殿中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仰头往外探望,脸色隐隐有些焦急,但又不敢太表现出来。
玉清出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急死人了。
她倒不是担忧玉清的安危,而是担心她有没有把重要的消息及时送到秦华的手中?
这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平时办事挺利索的,这回怎么···
刚刚坐下来准备喝口茶缓一下焦急,殿门外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她面色一喜,连忙抬头朝门外张望。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一个宫女毕恭毕敬的跪在门外。
“进来说话。”
看来,玉清的任务完成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心知,自己在宫内布下的眼线已经被那个修罗君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自己想要送消息出去都难,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玉清还算激灵,躲过了宸王的追查。
堂堂一国皇后,连布眼线都会被他严查,但这也是不能被朝廷上的百官知道的,他宸王也是私下处理,不然,又有人给她冠一个莫大的罪名,以危害到皇上为由而让她无法翻身。
想想,也只能作罢,谁让皇上给了他权利呢,连太子都不得干涉,心里暗骂,脸上却得佯装无恙,憋屈了好久。
“是。”名唤玉清的宫女才从走入殿中。
目不斜视的走到秦霜的身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娘娘,秦尚书已根据您的要求开始着手准备,就等···”
听了她的禀告,秦霜刚刚还紧绷的面容开始变得平缓,一丝得逞划过眼底。
心中暗暗得意,“宸王,游戏还未结束,胜负之分,且看日后。”
只要真正的秦霜不出现,她千面鬼姬还是东晋高高的皇后娘娘,谁也挑不出刺来!
玉清看了看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秦霜,又道:“娘娘,还有一事。”
“说吧!”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此次计划成功后的一系列令她心情愉悦的结局,完全不在意玉清有些凝重的面容。
“启禀娘娘,奴婢从据点出来后,有一个黑衣少年···”
······
等那宫女从宁心殿走出来后,秦霜整个人怔在了凤椅上,神情复杂多样。
“未时,孤绝峰一会。”她再次喃喃自语,低头重新看向手中的信纸,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居然是血魂宫的宫主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