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发现对牌是周文龙亲自雕刻的，他的手艺着实不差，我在此道也有几分心得，便细细研究了，才发现‘别有洞天’。”燕离耸了耸肩，“可惜他算不到，我竟认得流萤粉，从那时我就有所怀疑，最后能确定他卧底身份的证据，便是他来攀诬我这件事了。”

“万一他在我的对牌上也做了手脚呢，燕兄要如何自证？”雪天崖忍不住道。

燕离微微一笑，“只要将对牌上的流萤粉清除即可。”

“可是那样一来，就无法揭破他是卧底了。”雪天崖道。

“没错。”燕离道，“不过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想要成事，就总要冒一些风险，冒我个人的风险，为九大道统解决一颗隐藏的毒瘤，还是很值得的。”

雪天崖肃然起敬，“燕兄，我要跟你道歉才是。”

“哦？”燕离道。

雪天崖苦笑道：“初见你时，有些误会，以为你是强盗，就很是看轻你，后来燕兄所做的每件事，都不得不让在下佩服，如今才知道，有些人落草，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燕离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燕兄，我还是不会放弃纸鸢姑娘的，”雪天崖接着笑道，“你可要看住她，别被我趁虚而入。”

梁有誉这才总算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忍不住笑道：“闻说剑庭新入弟子，三番两次让李血衣那个女魔头吃亏，如今看来真是不假，这回要是没有燕离，我们很可能都会陷在其中。”

“哼。”韩天子忽然加快了脚步。

雪天崖歉然笑道：“我大师兄就是这脾性，二位请多担待。”

三人加紧赶上去，到得巨大坑洞的边缘，顿时被眼前情景惊住。

中间是如被巨大气泡裹住的半座红岩城，另一半已完全下陷。周围是浓稠到令人作呕的液体，黑漆漆的令人头皮发麻。它们并不散发出恶臭来，却会让生物本能地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