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过后便发现,这些人跟他们一样,都是学子。
看来这些就是今日脱颖而出的拔尖儿了。
要在近万人之中成为其中的一个,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们虽然站在台下,可却隐隐然有一种傲意,对于台上早早来到等候的人,格外地充满不屑,不经意地翻个眼神都仿佛在说:瞧,我可是考进来的,跟托关系的你们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虽然未免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
燕离忽然拉住连海长今往台下走去。
“怎么?”
二人一下高台,连海长今立刻便明白过来,因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还留在高台上的人给推了下去。
修为高的自然立得稳当,修为低一些难免当众出丑,惹来众考生大肆嘲笑。
场面乱哄哄的毫无秩序可言。
“都给老子闭嘴,列队站好!”
台上骤然爆发出惊雷般的暴喝,将所有目光一齐吸引过去,便见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十多个人出来,他们分成两排,后排有十来个,发出暴喝的是个熊一般的壮汉,穿着打扮像是刚从工坊出来的工匠,李令袖也在这一排之中。
“列队站好会不会?难道要老子一个个纠正?”壮汉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按照列队站了。
前排只有两个,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
燕离不认得那女人,却认出了连海青衫。
连海青衫站在女人稍后一点的位置,面上带着惯常的微笑。
那女人乍一看怕不有三十多岁年纪,但细细一瞧,又像是二八妙龄,充满了古怪和矛盾。
她生得貌美肤白,穿了一件黑格子花纹的玄衣,颇有几分神秘和威严,但是三千青丝往下披盘,又像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
“本座夜青岚,相信你们之中一定有人认得本座。”
她环视一眼众人,微微地露齿一笑,“对,没有错,你们没有看错,就是本座本人,当然你们不能叫我的名字,即使我答应,我的徒子徒孙都不会答应。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称本座为山主。”
修长手指的主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燕离的身高已算出类拔萃,此人却还要更高一点。他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发髻一丝不苟,年纪约莫而立,目如朗星深邃,但脸上却也充满了太多的冷漠,看来并不是很容易亲近的人。
“这里是稷下学宫。”男子冷漠地说道。
“我知道。”燕离道。
“死或者生,都不允许发生。”男子冷漠地道。
“死可以理解,”燕离笑道,“生怎么理解呢?”
男子的剑指忽然间一动,便听到一声细微的闷响,燕离手中的青钢剑立刻崩解开来。
是崩解不是崩碎,崩解成更碎的粒子,如握不住的沙,静悄悄地飞散在空中。
“我叫李令袖,是你们的教习。”他如此说道。
燕离于是沉默。
一直以来,他的对手都是这一类的“怪物”,他已习以为常。
青年的挑衅,就像投往凝碧湖里的一颗小石子,掀不起太大的波澜,杀或者不杀,都没有所谓。
“我输了。”青年很不甘,却还是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知道,如果不是李令袖出手,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淫贼尚未可知,但杀的人一定比自己多得多,可能连专业的杀手,都还不如他干脆利落。
“你没有。”燕离笑着说。
“我输了!”青年皱眉,“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输了是会死的。”燕离轻声地说,“你还没死呢。”
青年止不住的毛骨悚然,冷汗打湿了后背,仍自强硬地道:“我叫黄少羽,你要是心有不忿,随时欢迎你来报复!”
“安静。”李令袖道。
黄少羽心虚地退开了去。
燕离笑着道:“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李令袖淡淡地望过来。
“死可以理解,生怎么说?”燕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