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来到山头,果然瞧见一个石门紧闭的洞穴。
这石门有九尺多高,门上有一石刻,上书:麒麟洞。
“张兄果然没有骗我们!”诸葛小山欣然道。迫不及待地去推石门,但运足了真气,也没能推动分毫。
“我试试。”燕朝阳说着上前,他的力气当然更大一点,但是石门仍然毫无动静。
“看看有没有机关。”诸葛小山也不气馁,仔细观察着石门。
燕朝阳忽然心里一动,按住石门手绽出深蓝色的宝光。
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咔”的一声响,石门缓缓地朝两边敞开。
两人相视一笑。
……
燕离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那广阔的大殿内,供奉着两尊石像。
在那石像前,金镶银的脚像是被钉了钉子,一动也不动地抬头仰望着石像,身体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
不知喃喃自语了些什么,过了片刻,他竟拿出了香烛和线香,一点一点摆好点燃。
他在石像前跪了下来,动作是如此的虔诚,简直如同朝圣。
这两尊石像的面目都笼罩在一层威严之下,任燕离怎么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莫非金镶银是离恨天的后人?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做完了一系列祭拜的大礼,金镶银复又生根似的呆立着。
燕离看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调头就要走。
“来了就不要走了。”
殿内金镶银的嗓音让他的身体一僵。
“不敢打扰了。”燕离说完就想走。
“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金镶银冷冷地道。
燕离脚步一顿,叹了口气,转身走入殿内,尽量摆出一副真诚的模样,“如果我说,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相信吗?”
“是你。”金镶银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似笑非笑地道,“你说呢?”
“你当然是不信的。”燕离又叹了口气,“既然你没有第一时间杀我灭口,就说明此事还有余地,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杀我灭口?”
“很简单。”金镶银淡淡地道,“给他们上柱香就好了。”
燕离一怔,道:“就这么简单?”
“你喜欢困难的?”金镶银道。
“我只是不敢相信。”燕离耸耸肩,接过线香,就着香烛点燃,拜了两拜,然后插到香炉上,“你莫非是离恨天的后人?”
诸葛小山和燕朝阳往前走着,二人大概是“寻宝”大队之中最悠闲的两个,一路游山逛水,对所谓的宝物根本一点也不上心。
可能一件珍宝,还不如一栋亭台楼阁那么有欣赏价值。
“师哥,没想到此处别有洞天。”诸葛小山笑道,“正所谓机缘巧合,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嗯。”燕朝阳看着他笑,自己就笑。
不觉走入一个山道。
登山的阶梯是青石板铺就的,青石板是那种经过数道工序研磨而成的,看来光可鉴人。走在这么样的阶梯上面,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谨防摔倒吧。
“江湖上关于离恨天的传说有很多。”诸葛小山道,“方才我听师哥说,你修的便是离恨天的法门?”
“是,离山神诀。”燕朝阳道。
“有些东西传下来,名称的变化很大。”诸葛小山道,“离恨天的法门唤作《颠九离阳混元诀》,是一门愈是修到高深处,威力愈是惊人的法门。”
说到这里,他捂嘴一笑,“不过,江湖上对离恨天掌教的品味都不敢恭维,像什么‘天衍四十九独缺其一,取其一的回还转复离天大阵’,其实就是离天大阵了;还有什么‘上九极下碧落混元神驹’,其实就是他的坐骑,是一匹罕见的龙马。”
“有趣的人。”燕朝阳做出了评价。
“是很有趣。”诸葛小山笑道,“我相信如果我们生在那个时代,一定能跟他成为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山头上忽而传来一个漫吟声。
就见一个身穿浅色长袍的青年自山上下来,遥遥拱手道:“二位请了,在下张逸枫。”
“在下诸葛小山。”诸葛小山有些惊讶,但不忘还礼,“这是我师哥燕朝阳。”
“小山兄弟,朝阳兄弟。”张逸枫笑着又拱手,“方才听二位提起离恨天掌教,未知二位对他了解多少?”
诸葛小山摇了摇头道:“让张兄见笑了,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不过,倒是知道他有个法号叫庄阳子。”
“现在很少人还记得这个名字。”张逸枫笑着道,“二位看来不急不躁,不像来寻宝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只看兴致,前边是哪便游哪。”诸葛小山道。
“好心境,在这浮华的世道里,还能见到小山兄弟此等通透之人,当浮一大白呀。”张逸枫大为赞叹,又指着山头上,“前边有个亭子,既然趁着游兴,不如浅酌两杯如何?”
诸葛小山望了望燕朝阳,后者点了点头,他便笑了笑:“固所愿,不敢请。”
三人便来到山头上的亭子里。
诸葛小山一面取酒具,一面道:“张兄面生,客栈没见过,不知从哪儿来?”
张逸枫佯作苦笑道:“在下犯懒,躲在客房讨个清净,不料错过了交易大会。”
“原来如此。”诸葛小山不疑有他,“张兄进来多久了,可曾看到一个叫燕离的人?”
“哦?”张逸枫眼神一闪,“二位找他作甚?”
诸葛小山倒了三杯酒,双手捧起,礼敬后轻饮,才道:“他是我师哥的弟弟,正是为了找他,我们才进来的。不过我看此地安生得很,就不急着找人了。”
“燕朝阳,燕离。”张逸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见过他,”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他嫌我碍事,把我赶走了。”
“还会赶人,看来精神头还不错,师哥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诸葛小山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