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伤药和自愈实在太慢,修行者自己疗伤当然也不快,却是聊胜于无。
正谈着话,门突然被敲响。
“进。”上官金虹收住话头。
当即进来一个老仆,恭声道:“老爷,外面有个自称龙皇府北唐总府主金盛的人求见,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燕离瞳孔骤然收缩。
上官金虹道:“有没有说什么事?”
那老仆迟疑着瞧了一眼燕离,道:“他说此事和大公子息息相关,请大公子和您务必一起到场。”
上官金虹瞟了一眼燕离,道:“老大是不是背上什么官司了?”
“没,没有啊……”燕离的脸色很精彩。
“去见见吧。”上官金虹说着站起来,跟着老仆走了出去。
到得门口,他转身道,“老大你还在等什么?”
“哦,来了。”燕离动作僵硬地跟了上去。
来到迎客用的厅堂,正见金盛坐在下首处,冷着一张脸,端着茶却不喝,看到二人进来,放下茶盏,站起来道:“上官帮主终于来了。”
“大人不用客气,坐吧。”上官金虹径自走到首位坐下,“大人今日造访,听说与犬子相关,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金盛死死地盯住燕离,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潮水一样的寒意从中涌出来,弥漫整个大厅。
被这杀意一激,离崖险些又自跳将出来反击,生生被燕离给压下来。
前言已然说过,杀机不同于杀意。
杀机不过是一种意念,杀意却是一种意志。
只有极深极深的怨恨,才会诞生出杀意来。
“大人何故如此?”上官金虹感应何等敏锐。
金盛盯住燕离森然一笑,道:“令郎真的还是令郎吗?”
ps:反正不管怎样,该补得补,欠太久不好,今天还是三章,明天希望没什么事,早点写。
上官金虹的眼神实在恐怖,就好像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燕离很有种被对方看穿了的错觉,心脏险些跳出来。
“父亲……”他低低叫唤一声,眼神有些躲闪,就像老鼠见了猫。
这虽然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不过正贴合了上官飞鸿平日里的表现。
上官金虹淡淡地点头,道:“坐吧。”
说完当先坐下。
饭厅的香帐是上等的云罗纹,绣着水云暖烟。网状的窗格和四面玉柱都由年份悠长的紫檀木制成。地毯的绣工出自云水榭。凳子是梨花木制的,算不上珍贵,却非常坚固。桌布是两张完整的大得夸张的虎皮。
早膳简单而精致。
燕离坐了下来,拿起象牙箸,等着上官金虹先动了筷,他才夹了一个茄子煲,放到盛好稀粥的碗里边。
每一个动作习惯,几乎完全与上官飞鸿一致。
这些在他心中早已背熟。
这个家中还有个奇怪的讲究:食不言。
老学究的时代早已过去,修行者之间很少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一顿饭在尴尬的沉默中用完。
至少在燕离感觉中,父子五人坐着都不说话,实在有点尴尬。
仆从送上来五盏茶,各自漱口完毕,上官金虹才缓缓开口道:“老大修行怎样?”
燕离知道现在还不能走。吃完之后就是例行的“晨会”,就跟早朝似的,他们像臣子一样汇报任务事项,上官金虹则如同皇帝,给出评价或者继续下达更多的命令。
“还是无法领会武道之真。”燕离道。
“成天寻欢作乐,能领悟就有鬼了。老三上官飞鹰掌管地杀堂久了,让他看来颇有不少的煞气。
“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他的眼神桀骜,丝毫不给上官飞鸿面子。
“三弟,怎么跟大哥说话的?”上官飞鹏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沉稳。
上官金虹抬起手摆了摆手,道:“修为之事看机缘。老大掌管船坞,还算尽力,这不用苛责。但昨日张劲说账目有点不对,是怎么回事?”
燕离不动声色道:“账目之事已然澄清,是管账的不小心记错了。”
“那就杀了。”上官金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