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子正好有件事要找您商量。”许英俊道。
“什么事?”冯开山道。
“小心隔墙有耳,您附耳过来。”许英俊左右望了望,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冯开山无奈,只好走近他。
许英俊那张不算英俊的脸突然间狰狞起来,不知从何处取出来的短刀,已迅猛地扎向冯开山的胸口。
等到冯开山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只能拼命地聚涌元气,期冀能稍稍阻隔这一刀。
就在这时,他左手边的院墙突然跃上来一道黑影,拔剑便是一斩。
一道剑气破空而来,“砰”的打飞了许英俊手中的短刀。
“畜生,枉我悉心栽培你,你却想要我的命!”
冯开山勃然大怒,这时先前运转的元气就全部附入右手,以手作刃,“嗤”的穿透了许英俊的心脏。
许英俊万万料不到会是这个结局,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却只有血。
冯开山冷漠地抽回手,用力一踹,便将许英俊的尸体踹到了门槛上。
燕离从墙上跳落下来,笑着道:“冯老现在信了?”
冯开山甩了甩臂上血迹,苦笑着拱手:“老头我是服气了。既然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冒一次险也值得。”
处理了许英俊的尸体,路上冯开山忍不住问道:“您怎么知道那畜生要杀我?”
燕离道:“杀人不外乎名利。”
“您怎么判断出他有这个动机。”冯开山道。
燕离道:“如果他真的敬重你,哪怕是死,也不会带我来这里;如果他真的敬重你,就不会连你的嗜好都不知道。”
冯开山道:“到了这里,您放了他他既不走,也不出手救我,很显然,他别有用心。”
燕离道:“你死在我手中自然皆大欢喜,他可以接手你所有的资源。”
冯开山已经彻底恍然:“就算我没死,他也会让我死,然后嫁祸给您。”
他现在是心服口服。相比起用强大的实力镇压,真正能让别人服气的人不多。
柳莺住的地方离冯开山家不远,就在留观街附近一个民坊内,女人都喜欢逛街,住在繁华的留观街附近,便于随时出门。
“前面那条巷子进去第三家便是了。”冯开山带着燕离来到一个巷子的拐角,指着前头的深巷道。
燕离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冯开山道:“前辈,小老儿只能带您到这里了。”
燕离道:“你走吧,我相信你没有理由用自己的命保护柳莺。”
冯开山道:“前辈放心,今晚的事情我绝不会说出去。”说罢行了个礼,便即隐入黑暗。
燕离收敛气息,抬步走过去,才发现那条巷子里的人家前面有一条臭水沟。
说好听点这里是民坊,说难听点,这里其实就是贫民窟。
看来即便是修行者,也没有多少个买得起大房子。
数了数,第三家是个复式小楼,比起两旁的石头砌的平房来说,格调要高一些,可惜看起来有些年久失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塌了。
燕离径去推门,一楼看来是伙房和饭厅,家俬齐备。
很暗而且没有人声,似乎谁都不在。
燕离沿着楼梯往上走,一只脚刚刚跨入阁楼,一只灯就被点燃,照亮了阁楼。
燕离转头就看见柳莺躺坐在靠窗位置的床榻上,穿着薄透的罗衫,内里是真空的,暴露出大好的身材。
“燕公子,您终于来了。”
“谁!”
不论多么好脾气的男人,在进行那种活动的时候被打扰,恐怕都不会太高兴。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油灯被熄了,房门微开,冯开山在缝隙后看了看,没好气地道:“原来是你,你没毛病吧!大半夜的干什么?”
他开门出来时,还用身体挡着门缝,显然不愿让别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许英俊嘿嘿地道:“冯老金屋藏娇,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冯开山略有得色,道:“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修行上面,美色不近,再不玩几年,这辈子可真就白活了。”
“那可不是。”许英俊道。
“这位是?”冯开山这时候才注意到燕离,原本他以为是许英俊带过来介绍给他的修行者,猎头们相互推荐是常有的事,可看情况不太像。如果他能稍稍往左边站一点,就能发现抵住许英俊的剑。
“你可以走了。”燕离道。
许英俊往后看了一眼,又望向冯开山,苦笑道:“冯老,我可能把麻烦给你带来了。”
“什么意思?”冯开山一怔。
“冯老,如果有危险请大声呼救,我不会走远的。”许英俊说完便往外走,经过燕离时,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有情况,我会立刻进来支援,到时候就是二打一的局面,阁下可要想仔细了。”
说完走到了门口,果然没有离开。
燕离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去管他。
冯开山简直一头雾水,对燕离道:“阁下是谁,小老儿自问与人为善,从未开罪过人,你找老夫所为何事?”一面暗中警惕。
他已凝神警惕了,可那柄格外耀眼的剑,却还是无声无息地抵住他的咽喉。在此之前,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知对方实力极高,勉强镇定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燕离道:“进去再说。”
“进去,进哪?”冯开山惊疑不定道。
“少废话!”燕离飞起一脚踹过去,将冯开山踹了一个趔趄。
许英俊目光微闪,没有动作。
冯开山只觉脸面挂不住,怒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
“你想死?”燕离森然道。
感受到逼人的锋芒,冯开山强咬着牙,缓缓起身,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燕离逼着他走进去,随手关了门。
“点灯。”
冯开山已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便去点燃了油灯。
“啊!”蜷缩在床上的女子发出了尖叫,“冯开山,你怎么把别的男人带进来了!”
“闭嘴!”冯开山暗骂这个猪头女人。
燕离扫了一眼,那是个约莫二十八九的艳妇,全身都包裹在秋香色金钱蟒被褥下,只露出一个螓首来,带着惊恐之色。
“冯老认得我吧。”
燕离恢复了原来的嗓音。
“你是……”听到这个声音,冯开山瞳孔收缩,险些惊呼出声。
“你说呢?”燕离道。
冯开山脸色苍白,冷汗瞬间打湿后背。他想了想,突然走向那个艳妇,一掌将其劈晕过去。
燕离略显意外之色,这才缓缓脱去斗笠,似笑非笑道:“冯老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冯开山转过身来,勉强地一笑:“她毕竟花了我不少的钱。”
“以你的条件,可以找个更年轻的。”燕离笑道。
冯开山道:“年轻的不懂情趣,我已经老了,没力气从头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