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怀中取出通缉令,摊开给他看:“名字可以相同,莫非长相也可以不成?”
通缉令上的简描画,虽然很粗糙,却依稀能辩出他的轮廓。
“荒谬!”燕离只觉荒诞不堪,别说花江城,就是阎浮世界他也是第一次来。
少女格格娇笑道:“我也觉得荒谬。”
燕离大喜道:“你相信我了?”
少女笑道:“我相信你没用,通缉令可是瑞德郡主亲自颁布的。”
“这么说你不是郡主?”燕离道。
“但我暂时住在王府。”少女眨了眨眼睛,“郡主待我极好,本来打算抓你回去让郡主出出气,性命应该无碍的。”
燕离敏锐抓住她话语中的问题:“什么叫出气?我几时得罪过瑞德郡主?”
少女笑道:“即使是真正意义上的幕僚,区区一个郡主,也还不够资格;何况是面首,她算什么东西?”
燕离双目微眯,一下子明悟了。
“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少女格格娇笑,“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这话就是你说的。这下你该死得瞑目了吧。”
说着抬起手掌。
“等等!”
燕离眼珠子急转,抬起左手道:“方才是我这只手不小心碰了你,我自己砍了它,再跟你去向郡主赔罪,这总可以了解恩怨了吧。”
少女幽幽道:“你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燕离笑眯眯道:“我那叫难得糊涂。”
少女一双秋水荡漾着娇媚的笑意:“好,那先砍了你的左手,不过要我来砍。”
燕离连连摇头道:“让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做那么血淋淋的事,叫我于心何忍。”
少女幽然叹了口气,道:“花言巧语那么多,难道你方才表现出来的痴情,都是假的不成?”
燕离道:“我是说,咱们先去见郡主,你我的恩怨,之后再解决。总不好让郡主看一个血淋淋的残废吧,那她还怎么出气?”
少女笑道:“我退一步,你自己砍吧,我默数十个数,你要是不砍,我就把你的双手双脚都砍下来。”
“好吧。”燕离缓缓地取出了离崖,握住剑柄,抬头道,“姑娘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让我知道,今天要了我一只手的人是谁?”
“怎么?”少女盯住燕离,“你还想报复我不成?”
“山高路远,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燕离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只怕吓得你腿软。”少女嫣然一笑,更显得明艳绝伦。
“我向来是很硬的。”燕离道。
“那你可听好了。”少女骄傲地昂起了头。
就在这时,燕离用足跟在青石板地上一跺,人已向湖中滑过去。
“就知道你要耍花招。”少女早有预料,玉臂一探,就见得一条玉带从广袖中激射出来,宛如灵蛇般捆向燕离。
“臭丫头,真当你吃定小爷了!”
燕离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右手臂一颤,离崖发出一声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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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路遥,断肠人在天涯……”
随着燕离漫漫絮絮的呢喃,醉剑舞逐渐的行云流水,银色的剑光在他身周交织出一片光网。
“柔肠百转,梦过三生蛾眉赴侠肝义胆,破千帆,一望昆仑万山寒……”
剑光繁趋于密,密趋于紧,层层叠叠,仿似含苞待放的花朵。
“倾今生来世,忘却花月,换取你嫣然一笑笑扑流萤……”
燕离越舞越快,剑光渐次消散,层层立体,仿佛一朵花包裹一朵花。
“我也来。”那少女心中一动,娇笑一声,玉躯宛如凌波仙子般轻轻飘起,落到了酒肆里。
说也奇怪,那天女散花似的剑气,仿佛学会了怜香惜玉,长了眼睛般避开少女。
少女赤足走来,凌波微步,宛然神女,轻舒广袖,蛾眉轻蹙,唱道:“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她仿佛纯白无瑕的玉蝴蝶,翩然闯入由剑光组成的花丛。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她的舞姿曼妙无双,她的唱腔宛如空谷幽兰。但别有一番幽怨。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她的腰肢柔若无骨,扭转时广袖飘忽若白云,转、拨、揉、弹,无不优美自然;她的双足娟秀纤巧,翩然时衣带飘飞如白蝶,点、旋、跨、挽,无不韵致天成。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白色衣带和银色剑光相辅相成,逐渐韵律同调,犹如天合。
一曲过半,燕离醉眼朦胧地注意到了少女,忽而停住:“小娘子从哪里来的?”
他一停,剑光顿去,意韵顿消。
少女便也停住,掩唇娇笑道:“从王府来。”
燕离打了个酒嗝:“所为何事啊?”
少女笑道:“抓你换赏金。”
燕离指着自己鼻头,醉醺醺道:“抓,抓我?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来小娘子,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喝酒,赏个脸陪我喝一杯……”
说着就要去抓她。
少女轻巧地闪过,飘然落在一张倒地的凳腿上,格格娇笑道:“这世上敢让我陪酒的人,你倒是头一个哩。”
“怎么,请朋友喝酒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吗?”燕离扑了个空,突然左足在地一旋一跺,毫无预兆地转身扑向少女。
“我几时成了你的朋友?”少女娇笑着闪躲。
燕离再次扑空,摔倒在废墟中,半天也没起来。
少女轻声道:“你一进城,整个龙皇府就出动了,现在不论你上天入地,都不可能逃过龙皇府的追捕,如果被我抓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燕离竟不理,一动也不动。
少女微嗔道:“难道你还想装死不成?”
见燕离还是不动,她走过去,正想踢他,忽觉玉足被一只手抓住。
“真是漂亮,怎么不穿鞋呢,容易伤着的……”
燕离不知何时转过来,抓着少女的纤足,轻轻地抚摸着,宛然把玩着一件心动已久的玉器。
文士远远看着,只觉嫉妒不已,恨不得把燕离换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