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母亲河

一剑倾国 一介白衣 3572 字 12个月前

叶晴却皱着眉头道:“可是,他们不都是荒人么?荒人为什么要杀死荒人?难道黑石部落有异心?”

李如龙摇了摇头:“黑石是亲近阿古巴的部落,他们的酋长萨尔瓦,曾经是阿古巴的近卫。”

“假设仓央要回熔岩部落,她会走哪条路?”燕离问道。

李如龙想了想,道:“她应该会选择塔干拉高地。那里有一条河,荒人称之为母亲河,因为那条河孕育了所有荒人,也只有那条河,才能狩猎到足够他们吃的猎物;而且沿河道走,就能抵达熔岩部落所在的鹰嘴崖。”

“你来带路,追上去。”燕离道。

“好嘞。”

两天之后,三人小队越过一片荒地,进入一个雨林。

别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入冬,这里却非常的炎热,燕离和李如龙是男的,还没什么所谓,叶晴就开始后悔了,修行者也不是神,无法时时刻刻防护蚊虫的叮咬,而且汗出得多了,身上就有一股臭味,对喜欢干净的女孩子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怎么还没踪影,”叶晴烦躁地驱赶不依不饶的蚊虫,“会不会根本就错了,仓央不回熔岩部落的话,我们不是白追了吗?”

李如龙有些尴尬,道:“叶姑娘受苦了。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嘱咐二位带一些驱蚊药物和换洗衣服。”

燕离忽然道:“你们听。”

“听什么?”

“有水声。”

叶晴美眸一亮,竖起耳朵倾听,果然有“哗哗”的流水声,她激动地道:“是母亲河,快过去看看。”

她说完不等燕离二人回应,便循着水声找了过去。

走了大约数里,穿过参天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敞的大河往下流淌,叶晴欢呼一声,简直就想直接跳进去,但考虑到有两个男人在场,少女的矜持让她顿住了动作。

她抓着胸襟,俏脸微红,别有风情地瞪了二人一眼:“喂,这个时候都不懂得回避,风度都被狗吃啦?”

燕离和李如龙相视苦笑,然后他耸耸肩:“差点忘了你是个女人。”说完施施然地走了。

“燕离,你这个混蛋!”叶晴气得直跺脚。

“叶姑娘别着急,慢慢洗。”李如龙说完连忙追向燕离。

燕离道:“你我分开,先在这附近找找看,如果仓央的军队从这里经过,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

李如龙道:“只好如此了,不过两个时辰前才下了一场雨,我看就算有痕迹,也应该很难……”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盯着一棵树猛看。

燕离狐疑道:“怎么?”

李如龙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了那棵树,用脚在松泥土上翻了翻,突然满脸兴奋地蹲下身,双手交加,将泥土刨开,不多时便露出一堆黑炭来。

他摸了摸黑炭,惊喜道:“恩公,是温的。”

燕离的目光立刻扫过周遭的树林,果然找到不少个埋着黑炭的土坑,不由喜道:“看来我们找对了,他们刚走没多久。”

ps:感谢百万的打赏支持。

{}无弹窗张怀璧注视着沈流云,用低沉而且充满魅力的嗓音道:“塔干拉山脉有一百七十七座活火山,几乎每一座火山都有一个荒人部落,每一个荒人部落每天都在孕育凶恶残暴的荒人。”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这一段话没头没尾,不论谁听了都很难理解。沈流云却已明白他的意思,她更明白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也知道他是因为她才会说那么多。

她展颜一笑:“我知道世兄的理想,和圣上一样,要为这天下苍生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让他们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笑容之中充满着尊敬和骄傲,她觉得这个从小就对她爱护有加的男人,应该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英雄。

“不一样。”张怀璧道。

沈流云道:“哪里不一样?”

张怀璧道:“我是在守护我的乐土。”

沈流云抿嘴一笑:“对世兄来说,天下苍生安居乐业,就是乐土了吧。”

张怀璧淡淡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失约了。”

沈流云在他面前很放松,有着小女孩儿特有的调皮,眨了眨眼睛:“我现在知道世兄理当失约,大丈夫怎么能拘泥小节,你我之约,哪里比得上守护国土的大义。”

“不对。”张怀璧却摇了摇头。

沈流云道:“哪里不对?”

张怀璧微微牵动嘴角,眼睛里也透出一种特殊的感情:“我失约不全因乐土,还因为乐土中有你。”

沈流云一怔,旋即低下头,竟似有些羞怯,小声地说:“我不是小女孩了,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那么生我何用?”张怀璧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伸出手来,用食中二指夹着她鬓角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滑落下来,然后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脸。她的脸无异于世上最柔软的绸缎,细腻而又顺滑。

沈流云居然没有反抗,俏脸还升起了红晕,在清辉的照映下,美得不可方物。

轰隆!

就在这时,目力可及的远方,一座火山喷发了。熔岩如同花火在空中炸了开来,使得方圆百里亮如白昼。

沈流云被惊醒,连忙退了两步。

张怀璧瞥了一眼火山,道:“不解风情。”

沈流云一听,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道:“它又不会思考。”

又道:“世兄,我听说世伯去世的时候,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你?”

张怀璧点了点头:“不错。”

张氏有张怀璧,有张之洞,可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门阀。不过张氏崛起于容城,根基全在容城,可说直面荒人的威胁,不像萧门,独立于幽州,又没有天敌,和土皇帝没什么两样。

沈流云道:“世兄为何要答应?世俗的繁琐,难道不会牵扯修行吗?”

张怀璧道:“这是家父临终前的心愿。”

沈流云笑道:“原来如此,世兄之忠孝,举世罕见,若能让他跟着世兄学学做人的道理……”忽觉失言,连忙住口。

“他?”张怀璧目光一闪。

沈流云本是脱口而出,一时也没想好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