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成全你!”李邕眸光阴毒,左手袖子一震,宝器如毒蛇吐信,从下往上,刺向燕离的咽喉。
燕离动也不动。
七妙宝坠光芒大放,突然罩向燕离,落在他的颈处。
叮!
一声脆响,致死的一击,被七妙宝坠挡下,其上附着的真气,加上宝器本身的特性,产生了剧烈的反弹之力。
李邕瞳孔骤然一缩,双手才抬起招架,就被一股沛然巨力弹飞出去,撞破了房门,摔落在院子里,气血翻涌之下,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死死地盯着沈流云。
“先生!”连海长今吃惊道。
沈流云收了七妙宝坠,看也不看李邕:“我承认李大人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可是,只要燕离没有背叛,谁也不能伤害他。”
“好!”李邕怨毒地说,“本座记住了!”说罢纵身一跃,便没入茫茫黑夜,消失不见。
李邕一走,更是让众人心中不安,本来高手就不多,燕离还硬生生逼走一个,简直像在自掘坟墓一样。
“燕兄,何必拿话刺激指挥使?”连海长今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有些恼了,“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帮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晴也忍不住道:“赌王还没见到,先输了五千万,开局已经很不利。燕离,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很难吗?”
“我下命令,你们听命行事,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还有,五千万是我赢回来的,我要怎么用是我的事。”燕离冷冷道。
“你不识好歹!”叶晴秀眉一跳。
“我们走吧,跟着他迟早死于非命,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找鬼十三。”马关山看也不看燕离一眼,直接走了。
“唉!”连海长今失望地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
叶晴走到床榻边上:“玥儿,跟姐姐走吧,留在这里很不安全。”
“好呀好呀。”玥儿揽住叶晴的脖子,让她把自己抱起来。
叶晴犹豫了一下,向唐桑花道:“你呢,不走吗?”
“不要被表象所欺骗。”唐桑花朝她一笑,“你带小姑娘走吧,小心一点。”
叶晴一怔,然后点点螓,抱着玥儿追了出去。
“我的心情很不美。”沈流云忽然抬手,将燕离扫飞出去。
燕离狼狈地撞到墙上,真是苦不堪言。
沈流云略感舒畅,仍旧一副冷淡的模样:“我回房了,如果你想起来有什么事忘记告诉我,也不要来找我,我不想知道。”说完径自离去。
唐桑花幸灾乐祸道:“我也回房囖。”
“燕离,看来你被沈教习彻底讨厌了呢。”常山心中暗喜,表面却叹息道,“我知道你和李指挥使有过节,可也不该这时候发作啊。”
“他们都走了,你不走吗?”燕离坐起来,扭了扭脖子。
常山假咳了一声,道:“这里可是黑山,还是和沈教习在一起,更安全一点。”
“常教习还记得我们打的赌么?”燕离忽然道。
“打赌?”常山一怔,旋即恍然,“你是说,怨鸢楼那次?”
“不错。”
“那次是我输了,你果然活下来了。”常山耸了耸肩,“我愿赌服输,你说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来着?”
燕离温和地笑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你的命而已。”
{}无弹窗“你主人?”燕离回身望去,只见酒楼门口站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赌王李万舟。”男子笑着说。
“你算什么东西?”燕离怒道,“李万舟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快叫他出来见我。”
“黑山本来不那么热闹的。”男子笑着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出不去又死不掉,只好在街上摆个摊子,好让自己不那么的空虚。”
面摊的老板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扯了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哭。
“哈哈!”燕离大笑,“那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人。——来人,给我抓着这个狗奴才。”
马关山见另三个护卫一动不动,他很无奈,只好冲上去抓着男子。
男子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直到胳膊被往后扭才回过神来,皱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唐公子可知道?”
燕离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看来是知道的。”男子淡淡一笑。
燕离邪魅一笑:“这里是什么地方本公子不想知道,倒是你这个狗奴才提醒我了,本公子何等身份,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就算是本公子的手下里面,勉强和你对等的也只有一个车夫了,李九,你来动手,给我赏他两个嘴巴……”
李九正是李邕的化名,事实上,这几天还没人喊过这个名字,李邕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顿时勃然大怒。
“啪!”
教人惊呆的是,燕离居然抬手甩了李邕一个嘴巴子:“区区一个车夫,竟敢瞪我?还不快动手?”
这一个巴掌不但令李邕双目通红,也让原本就不稳定的先锋军出现了裂缝。
在马关山眼中,燕离明显就是借机羞辱李邕,九死无生的环境,还如此的意气用事,此人真的能担当大任?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很快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李邕目眦欲裂:“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当然,他的忍耐教人佩服,只是无声的报复预告,最终还是动了手。
“你们敢打我?”
酸而且麻的痛楚,刺激了男子的神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啪啪!
李邕听得烦躁,左右开弓,又给了他两个嘴巴子。
男子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吼道:“这里是黑山,你们竟敢打我!你们竟敢打我!”
“放开。”就在这时,一个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嗓音传过来,就见一行穿着灰白长衣,戴着长舌面具,如同白无常一样的人涌过来,将燕离等人团团包围。
“主人家放狗了,放了吧,看他还敢不敢对本公子不敬。”燕离冷笑。
“唐离,你敢不敢先跟我赌一场!”男子被放开,死死盯着燕离,有种方寸大乱的感觉。
赌徒最怕的就是失去冷静。
“也罢,在李万舟来之前,先跟你玩玩。”
进了酒楼,打扫得很干净,但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伙计,也没有掌柜。
到了二楼一个包间,燕离大咧咧坐下:“怎么玩。”
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骰蛊,掀开一看,是三颗骰子,他将骰蛊放在桌上:“各摇一次,点数大者胜。”
“赌注呢?”燕离讥笑道,“谅你一个狗奴才,也没有什么钱,不欺负你,就赌一万两好了。”
男子低低地一笑:“五千吧。”
“什么?你连一万都没有?”燕离嘲讽更甚,“李万舟可是赌王,你作为他的奴才,居然一万两都拿不出来,而那不过是我家护卫的零用钱。”
“我说的是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