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会越来越怕死的

一剑倾国 一介白衣 3793 字 11个月前

到了第五天,唐桑花终于爆发了,在去往赌坊的路上,怒道:“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输出去了,你到底有没有赌过啊,就算换成我,也不会像你这么不堪,姬……”兴许是顾忌沈流云在场,她立刻改口,“陛下只给了我们三百万做赌本,照这么下去,今天就输光了,你拿什么来引诱黑山?”

“山人自有妙计。”

燕离气定神闲,并揽住她的腰,“作为区区一个侍妾,你别管那么多,专心伺候好本公子就够了。”

唐桑花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哼,不要趁机吃老娘豆腐,你这个色狼。”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李邕的声音传进来:“少爷,有人拦住马车,非要见你不可。”

“来了。”燕离眼睛一亮,掀开帘子,便见两个锦衣男子带着两拨黑衣打手,分立左右,个个点头哈腰:

“唐公子万安。”

“你等是何人,”燕离佯作惊讶道,“因何挡本公子去路?”

“在下大富赌坊总管万全才,奉大掌柜之命,邀请唐公子前往本赌坊指教一二。”一个锦衣男子谄媚地说。

另一个也不甘落后:“在下大源赌坊总管陆阳,奉大掌柜之命,邀请唐公子前往本赌坊指教一二,公子今日气色不错,相信定能时来运转,大把赢钱。”

燕离为难道:“本公子与大祥赌坊的总管约好,今日要去捧场的,这可如何是好?”

俩人一听,顿时焦急起来,道:“若公子愿来,我等愿调整赔付之率,公子在我家赌坊赌赢时,可按原本赔率再加一倍。”

燕离心中冷笑,真把我当成肥羊了。

面上仍旧为难道:“本公子倒是不将这点钱财放在心上,难为于分身乏术罢了。”

陆阳一听,更是心花怒放,暗道果然是个大肥羊,咬了咬牙道:“公子若愿来大源赌坊,大源赌坊愿提供三倍赔率。”

万全才急了,咬牙道:“公子若愿来大富赌坊,我愿提供四倍赔率。”

“你!”陆阳大怒,“公子若愿来,在下愿提供五倍赔率。”

“好你个陆阳,你存心要跟万某过不去?”万全才瞪着他。

陆阳不甘示弱,反瞪回去:“是你先开始的!”

“停!”燕离傲然道,“当本公子是什么呢?街市的货品啊?哼,你二人也不要争,本公子多的是金银,只要伺候好了本公子,谁都有份。”

二人大喜。

“不过,”燕离话锋突地一转,“本公子来永陵是寻求新鲜和刺激的,在原倍率的基础上上调赔率的事情倒是闻所未闻,若是能提高到十倍,本公子便去试试手气。”

“十,十倍?”二人一呆。

万全才有些犹豫,但又想到,眼前这肥羊连输四天,而且从情报上来判断,此人根本是个外行,没什么好怕的,当即应道:“十倍就十倍,公子这边请。”

“等,等等!”陆阳急了,“我也答应十倍,公子来我们大源赌坊吧。”

“是我先应的,你还要争!”万全才大手一挥,双方打手顿时箭弩拔张。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你们两家赌坊,本公子会在今天之内都光顾的,既然是万总管先提的,就先去大富赌坊好了。”

{}无弹窗入夜,燕离来到流云小筑,意外看见曲尤锋鬼鬼祟祟先他一步进了院子,并且没有发现自己。

当然,“鬼鬼祟祟”这个词,只是他心中的臆想,曲尤锋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稳健,只不过好像有着心事,以至于疏忽了警惕。

但在书院,这也是正常的事,谁也不会在自己的家中时刻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

燕离想了想,便在院子外停下,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曲尤锋的手中抓着一个瓷瓶,似乎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将它给抓碎了。

“小……师叔,您在吗?”他喊了一声。

屋中亮着灯,明知故问。

不多时,门开了,沈流云单手捧着一本书走出来:“这么晚了,什么事?”

“师尊让我来的。”他走了两步,到木阶下,将瓷瓶递过去,“这是师祖特意为您提炼的千芝回魂露,不但可以巩固境界,还能凝聚气机,使其不散,师祖说应该可以再延长半年,有一年的时间,他老人家会再想其他办法,并嘱咐您要好生修养。”

沈流云接过来:“知道了,你回去吧。”说着就要转身回屋。

曲尤锋急道:“师祖还说,一定要马上喝下去,才能完全吸收药力。”

沈流云眉头大皱:“我们这一脉,要铸先天之鼎,入夜后不食是根本的规矩,恩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你来送药?”

曲尤锋呼吸略微急促:“这……弟子也不清楚,不过千芝回魂露的提炼需要不少时间,恐怕师祖也无法精确计量。”

自己在怀疑什么?眼前这人虽然是自己的后辈,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关切呵护不用说,和兄长一样可靠。

沈流云想到这里,便拔去瓶塞,仰头喝干了药汁,通体舒泰之余,果有气机凝聚之感,看来是真的。

曲尤锋松了口气,笑道:“师叔早点歇息,弟子不打扰了。”

燕离看到他走出来,连忙躲到暗处。

等他走后,他才从暗处出来,走入小院,不料甫一踏入,警兆陡生,双手突然间就失去了控制,被两股巨力牵扯,身体不由自主地悬空而起。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个不长眼的小贼。”

困住燕离的当然是七妙宝坠,沈流云似乎早就察觉到燕离的气息,冷冷笑道,“谁允许你踏进来的?在外面你还可以用路过来搪塞,落到我手里,便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声泪俱下的求饶,燕离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比沈流云都还好看一点。

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先生,这是真的吗?”他低声地问。

“原来是你。”似乎才认出燕离一样,沈流云淡淡地道,“什么真的假的,莫名其妙。最近流云小筑有点太宽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来我要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才行。”

“寿命,只剩一年,是真的吗?”燕离抬起头来追问。

“陆显死在永陵,导致西凉不愿承认赌约,这是你做的吗?”沈流云冷冷地问。

“这是惟一能让燕山盗存活下来的方法。”燕离道。

“呵!”沈流云满脸讥笑,美眸射出冰冷和愤怒,“真是讽刺,亏我还以为你真的洗心革面,为了和平而努力,然而你却告诉我说什么‘可是和平,并不那么容易得到’,当时我还察觉不到你的险恶用心,现在想起来,我对自己为你做过的事情而感到恶心。你快给我滚,现在看到你的嘴脸,我就会想起臭水沟里的老鼠,离我远一点,肮脏的东西!”

她收了宝坠,进屋后背对燕离快速关门,然后整个人靠在门上,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