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白的死,不用说会被算在令牌最多的燕离头上,最起码他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燕离的身份变得十分神秘起来,并且受到了各方关注。最重要的是,有心人都在猜测,他是否暗藏什么绝技。
这才是两个三品武夫忌惮的缘故。
想来他们都有不能暴露身份的顾虑,生怕被燕离给揭穿,而不敢用全力。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却让燕离始终想不通。连海长今应该不是心口不一的小人,这里的埋伏着实古怪得很,难道他被利用了?或者这个黑头鲨根本就是诱饵。
但黑头鲨的事,是内考之前发生的,难道内考之前,他们就有先见之明,埋下这个诱饵?这反倒是匪夷所思了。
屋顶鬼面人厉笑一声,道:“由得你猜,只恐怕你猜出来也无济于事。——杀了他!”
他一个纵身,落到了工坊里,那锁链连接的血滴子疯狂转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似鬼叫一样瘆人。
银芒划空,血滴子化为两道银色流星,直取燕离左右两个死角。
同时,他身后那鬼面人双足一蹬,身形如枭般纵起,并如幽灵般消失不见,显然藏身是他的拿手好戏。
燕离把牙一咬,极为冒险地侧翻身,避开血滴子,落在黑呜呜的锁链上,同时元气运转一变,从洗心诀变为青莲第二式,人已化残影。
那人早有预料,残忍一笑,右手腕翻动,锁链叮当作响,并如波涛浪涌,起起伏伏,又如灵蛇般七弯八绕,将没能反应过来的燕离困锁在半空。
同时左手腕猛然回抽,银色血滴子“呜呜”的倒返回来,目标赫然是燕离的后颈。
这下要是中了,必然是尸首分家的下场。
眼看无可幸免,工坊屋顶破洞蓦地闪出一道影子,迅猛地撞上血滴子,将其撞飞开去,并替燕离解开身上的锁链。
“展爷?”燕离微感诧异。
“你这白痴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展沐没好气地大骂道,“居然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要不是老子刚好没事,跟在你后边,看你怎么死!”
虚空剑势凝聚,燕离来不及回话,落地后猛地朝前翻滚,避开另一个鬼面人的偷袭,还未站稳,屋顶破洞再次落下一人,竟是常山。
他持剑迎上了那使血滴子的鬼面人。
“哼,老子现在是他的手下,没得选择,不要以为我真心救你!”激烈交战中,他不忘解释一句。
“走!”眼看两个高手先后出现,杀燕离已经没指望,顿时萌生退意。
那人使了震退常山,从破洞逃了出去。
另一人偷袭失败,意图从门口逃走,展沐却已经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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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原只是临时起意,不是被多番打搅,他也不会跑出来避个清闲,谁料这儿如此诡异。
那张惨白的脸,像凭空出现一样,比起正常人的脸,要大了一圈有余,在坊间透出来的微弱灯光下,五官清晰可见。
只是那双眼睛特别古怪,像年轮一样层层圈圈,古人说眼睛代表轮回,这双眼睛那一圈圈惨白的纹路,就好像真的有轮回之力,意图将人吸入其中,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燕离双目微寒,万万料不到连海长今会算计他。
未待他多想,工坊内陡然传来凄厉的破空音,七八支箭矢,从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出,满满都是追魂夺命的音符。
他猛地向后弯腰,箭矢形成交叉的横面的网,从他的肚腹上方穿过,深深没入对面的建筑。
左手边黑暗中冷不丁袭来一阵寒风,吹得他寒毛直竖,双手顺势向后一撑,便向后一纵,跃到了屋顶。
返身一看,就见一道剑光瞬息切过,如果不是躲得快,现在已经尸首分家。
一道影子跟着剑光飘过,隐约瞥见与黑暗中一模一样的鬼脸。
鬼脸?
冷汗瞬间打湿后背,那黑暗中的鬼脸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历经无数次的生死厮杀,让他想也未想便往前扑倒。
由于工坊都是平房构造,屋顶狭小,他这一扑,竟又扑回了原位。身后立足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好像绞肉一样,破碎的瓦砾四面八方溅射。
杀招一招接一招,燕离根本无暇回头去看什么东西发出的这种声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工坊内再度响起凄厉的破空音。
燕离挑起剑眉,离崖呛锒出鞘,挥剑的同时,身形猛地前窜,利箭被他斩断,同时身形已撞破工坊的门。
刚才第一箭时,他已借箭的轨迹判明那些射手的位置,生死厮杀最怕的就是冷箭,必须优先解决。
砰!
工坊大门断成数截,燕离顺势一滚一扑,越过障碍物,果然有个射手仓皇而逃,离崖刺入那人后心,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地,眼看就要气绝身亡,却突如回光返照一样,弃了长弓取出匕首猛然旋身扑来,满脸的决绝和冷厉。
杀一个垫背,杀两个有赚,亡命之徒大多如此。
燕离只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批人与那天在城门口偷袭自己的是一拨的,都是混黑道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的出身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基本都是在逃犯人,做无本钱的买卖,那是驾轻就熟,偶尔客串一下杀手,杀杀人放放火,时刻都提着头,属于到处流窜型的罪犯。
虽然他们都属于黑道,但此黑道非彼黑道,区别的地方在于,他们属于雇佣兵性质的打手;余行之这样的人,则属于有“组织”的打手。
黑道早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反面,毫无疑问是一个紧密而庞大的组织,余行之属于核心成员,也有无数依附它存活的外围成员。
有人说黑道的大本营在黑山,但就连燕离也不知道,这个黑山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燕离手腕一转,抽剑的同时,顺势切掉了那人拿匕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