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真的已经死了吧?
时汐搓了搓冰冷的手指尖,放到那秀气的鼻梁下,许久后才感受到一点气息波动。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气若游丝啊,不过只要还活着就行。
确认时昇还活着,时汐这才打量起这个常年缠绵病榻的小孩儿。生活所迫,加上病痛折磨,使得原本应该挺秀气俊美的脸变得骨瘦如柴,眼窝深陷。
时汐轻轻抚摸那苍白的脸蛋,寒气侵蚀下冰冷无比,再摸摸由于自己转生后拥有充足生机的胸口,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生机渡了一丝过去。
有她渡过去的生机守护心脉,时昇至少能活着等到她找来大夫。
灰灰的破棉絮早已不能保暖,但有聊胜于无,时汐给时昇盖好被子,又把门口的稻草抱了一些来堵住漏风的墙,这才转身离开。
她不懂医术,如果还是白骨之躯,倒是能够用法术吸收掉时昇身上的死气,但不能根治,也不是长久之计。可她对安越镇的情况也不算熟悉,有些怀疑这么一个小镇里的大夫,能够治好时昇那明显不同寻常的病吗?
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那张冷酷而完美的脸,刚刚冒出个向他求助的苗头,时汐就掐灭了幻想。自己之前做的事虽然没有引起那男子注意,但谁知道再次送上门去会是什么结果。
她才刚复活,不想找死。
换上唯一一套丫鬟服,时汐敲开易婶儿家门。
“易婶儿,时昇彻底昏迷了,怎么办啊?”杉木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时汐就开始呜咽。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在雨中哭泣,让人忍不住心软怜惜。
“昨儿看见他不是还精神一些了吗?”
“可能是昨晚我不在,没人照顾,导致病情又加重了。我去找大夫,麻烦易婶儿帮我照顾一下时昇。”
不待易婶儿答应,时汐迅速的跑出去。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医术最好的是周府旁边王家药铺的王大夫,身为安越镇神医,据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只是时汐从未请这个王大夫来给时昇看过病,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对方真的医术高明,以这身体对其弟弟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不去找他。
带着疑惑,时汐走向安越镇富人居住的那一片青石瓦房区。
在安越镇,能够住上青石瓦房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像时汐卖身的周员外家,作为安越镇首富,住的那可是金丝楠木修建的琉璃房。
时汐站在药铺门前,还没敲门,就被那正在磨药的药童驱赶:“今天不是周府拿药的日子,你怎么又来了?难道又是为了你那病秧子弟弟?王大夫说了,没钱不给看病!”
原来是请不来王大夫的原因是没钱,时汐无奈的勾起嘴角,这么简单的理由,她早就应该想到。只是眼下钱财问题,还真是迫在眉睫。
“谁说我是来找王大夫看病的?”时汐一把推开势利眼的药童,昂首挺胸走进药铺大门。
药铺不大,里面的药材倒挺齐全,走进去便是扑鼻药香,浓得让人头晕目眩。时汐熟门熟路的掀开左侧药柜旁的布帘,直接走进了药铺后堂。
周员外家时常采购进补药物,时汐负责拿药,虽然从未将见钱眼开的王大夫请去给时昇看过病,但也踩熟了药铺的地皮。
“王大夫,我来了。”
后堂的制药室传来一声闷响,堪比屋外的雷霆,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我的药啊!”
凄厉的呼喊从制药室传来,时汐捂着耳朵,选了个位置站好。果然片刻后,顶着爆炸头的王大夫出来了,双目通红,瞪着一脸无辜的时汐,气的浑身发抖。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扫把星,都说了多少次,不许你再进后堂,你都毁了我多少药了?!”
“门拿来不就是给人走的吗,不想让我进来,那你就把那门给封了,自己也别出去!”被爆炸余波波及的王大夫满脸黑色药渣,看不清长相,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时汐顺手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半瓢水,哗啦一下全泼了上去,“再说了,自己技术不到家,制药失败,关我屁事儿?”
“我靠,你个小兔崽子,你活腻了?”水桶里的水是刚从深水井中打上来的井水,冰凉刺骨,冻得王大夫瑟瑟发抖。
“帮你洗洗,顺便醒脑。”时汐对这么个贪财的大夫并没什么好感,语气很冲。
“小蹄子你今天吃错药了?”以往时汐前来求药都是恭恭敬敬,低眉顺眼的,今天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
“我可没钱吃药。时间不多,王大夫赶紧跟我走一趟吧。”她不知道以前时汐对这王大夫是什么态度,反正现在就算是绑架,她也要把人给绑回去!
“去哪儿?”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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