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都是老侠了,还是不够大气,才两碟牛肉?起码一只烤全牛。”
“还有……暂时想不到了,等你回来再说吧!记得哦!”
说完之后,陈半艺便笑着哼了一个小曲儿:
孤山远影
破楼小屋
夕阳西下之时
我俩棚下对坐,对饮一碗,喝完便摔,嘿!真豪气!
只是这曲子明显是临时胡乱瞎编,毫无韵脚,哼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不堪入耳的曲子好似传入不知在某处的老顾耳中,老顾打了一个寒颤。
一间小茅屋前,一个神情急切的庄稼人看着手中那倒了的旧篱笆,无奈的说道:“枯藤老树昏鸦,木桥破屋篱笆,双手一趴,倒啦?急啊!难啊!苦啊!”
只见这庄稼人一脸着急,来回踱步,双手不知往那放,偶尔回头望望屋子。
这时,从屋内传来一声哇哇大哭,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姨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对他说道:“生了,生了,是个儿子!”
那庄稼人一脸急切喜悦的样子急忙跑了过去,过门槛时还拌了一脚,连忙止住那狗吃屎的姿势,就消失在门口。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老顾笑着说道:“这小子估计没啥出息,哭的这么大声!艺儿啊,当时你娘亲把你抱给我的时候,你还一脸鲜血,都愣是没哭一声。我定睛一看,果然和我长得极像,那双小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都不眨眼,还一个劲儿傻笑,我就知道你小子出息极大,和我一样镇定!不像你那父亲。”
老顾看着那破茅屋,渐渐地模糊起来,便成了小村庄。
只见那个小村庄内,一个青年女子抱着一个婴儿递到一个男子手中,对他说道:“云哥啊,这是我和玄哥的孩子,名字叫……算了你来取吧!我这一生从未求你一件事,今天只求你帮我照顾他至及冠,就当我欠你的,反正我欠你够多了……是我对不起你,没等你回来便变了心,只是你别恨玄哥,要恨就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倘若真有阴间,我愿在黄泉路上相伴你一路,补偿你……”
女子说完便倒地……腹部已插入一把刀子。
那个男子抱着一大一小嚎啕大哭,手里那个小家伙倒是极有出息的一声未哭,还笑了两声。
一滴雨水落下,打破了那座村庄,就一滴。
老顾笑着说道:“婉儿,我不恨他,亦不恨你,只恨我自己当初不该和你置气,看那陈玄不顺眼没出息。便极有出息的和你说了什么等我名扬天下之后,有人给我封个名号,便带着你看尽世间繁华的狗屁承诺!其实我以前一直不懂,原来你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只想平平凡凡一生,相伴一人到老,死了还可以黄泉路上继续唠叨。想来那陈玄更懂你,所以才送了你那瑶琴。我啊,就是一个囊中羞涩之人,临了都没能送你什么,连那狗屁承诺都没办到。那玉笛,还是你送我的,我都敢好意思给艺儿,这不是相当于你给的他嘛!我还骗他说这是家产,我真是一个囊中羞涩,什么也给不了的无用之人啊!”
那屋子内堂出现一个庄稼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眼泪都笑出来了,嘴角亦笑歪了,抖动着身子来回走着。
老顾看在眼里笑着说道:“你这破茅屋比起我那木屋差的远,难确实是挺难的,不过不苦,真不苦……”
老顾对着那屋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做了一个告别。
也不管有没人看到,别人识不识得他,回不回应。
转身就走,没回头!